“母妃,此事不可行,您還是回了寶昭媛吧。少元如今是兒臣不可或缺的臂膀,兒臣不希望因為這點事情與他生了嫌隙。母妃若是覺得不好回答,大可拿父皇的話來說。”
嫵貴妃一臉不滿,卻一時拿不出辦法。相比較拉攏寶昭媛,她更不想自己兒子有損失,儘管那個“損失”她並不待見。
“母妃且寬心,兒臣知道哪些人該重用,哪些人不過是一時依仗。”
如此安慰,嫵貴妃神色稍緩。想了想,又折回先前的問題:“季家,我兒預備如何?”
關於季家,宸王一時還未想好,如今他們兩方似成均衡之勢,先動的不見得佔得到便宜,不動的也不見得就吃虧。更何況,眼下朔王也在京中,若是他們掙得太厲害,會不會讓朔王撿了彩頭去,都很難說。
“父皇此時將朔王調回來,兒臣看還是先按兵不動吧。母妃覺得?”
提到朔王,嫵貴妃面部又是一陣抽搐,思來想去唯有此途,憤憤的說:“真是一群不讓人安生的,他日我兒榮登大寶,定要斬草除根。”
嫵貴妃一直有件悔事,當初雲昭儀死的時候,就該趁機滅了朔王,可惜讓皇后佔了先機,領到身邊養了幾年,錯失了最好的時機。
宸王面無表情,他心知這整個後宮裡,論起心狠來他母妃排第二,無人敢說第一。而他自小也是被這般教養長大的,曾經他也想兄弟友愛,可淑妃被廢,大哥被貶,三哥殘廢,這些都給了他新的認識。
宮裡頭,沒有親情友愛,只有勝利與失敗。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母妃忍了這麼多年,何差最後這段呢!”
狀元郎美人舊相識
殿試結束,宣帝三十二年的狀元新鮮出爐,伍子曦看著大殿上叩謝皇恩的少年,想的卻是珍園給的訊息。這個明羽確實是才高八斗,如今高中狀元,伍子曦倒不感意外。更何況,只要有心,做成一事並不困難。
明羽貌似是個很內斂的人,對於滿朝文武的祝賀都只是淡淡的微笑,謙恭的應對。對於自己高中之事反映很是平靜,一副老生入定之姿,還不如其他同科進士來的灑脫,更沒有伍子曦當年那英姿勃發之勢,雖然他也算是個冠玉美少年。
伍子曦道了賀,便不再擠在人群裡,於角落裡安靜的觀察此人。心中忍不住好奇,這人究竟會去哪家採花呢?若是真去了那邊倒是有趣了。
未曾料到,明羽在長安城打馬轉了一圈,卻是回到御花園裡摘了一朵“綠牡丹”。
伍子曦看到養花太監抽搐的面部表情,還有溼潤的眼角,可想而知心裡是多麼滴血啊!綠牡丹吶,菊中名品啊,就這麼被掐了一朵。忽然覺得這明羽也不像表面那麼平靜啊,倒是有幾分囂張的味道,不過故意壓抑了許多。雖然沒等到想看的戲,可這場也不錯。滿意的隨了眾人上前又是一陣道賀,酒宴開場,此後暫且無話。
汀水軒的九曲迴廊,兩個漂亮丫頭一人端著點心,一人託著酒壺,邊走邊聊。
其中綠衣而略顯年紀小的輕聲問道:“姐姐覺得狀元郎如何?”
“呵呵,兩個字,俊俏!”
另一個粉衣丫頭,看似成熟一些,可話說出口,也是個二八年華懷春少女。
“嘻嘻,姐姐真是好沒羞……”綠衣丫頭拿胳膊肘抵了下粉衣丫頭,滿眼的狹促。
“不過俊歸俊,就是呆板了點,怎麼逗他都沒點反應!”
綠衣丫頭點點頭,忽然又湊近了小聲問:“姐姐你說,狀元郎該不會還是個童子吧?”
這汀水軒長大的丫頭,即便養的比普通家的女兒還嬌貴,可環境使然,還是多了些放浪。
“噓,這話你也往外說,被夫人聽到,又要罰你口沒遮攔了。”到底是虛長一些,對規矩記得也牢了。
綠衣小丫頭吐吐舌頭,不自覺的左右瞄看了一眼,見不得有他人在,才舒了口氣,故作隨意的說:“我不也就跟姐姐說說嘛,哎呀,快去吧,不然屋裡的人要等急了……”
待兩個小丫頭遠去,伍子曦才從角落裡轉出來,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略帶深思。
那些能鬧騰的人,宮宴結束了還覺得不過癮,非要再到汀水軒來玩樂。結果,新科狀元人是到了,卻少了點……情趣,連累他這為過氣的狀元被灌多了酒。剛去更衣回來卻聽到了上面那麼有趣的對話。明羽啊明羽,你這般姿態,也算是吸引人了。
“哎呀,哎呀,伍大人逃去哪裡了,快快,到你了。”
剛踏進雅室,伍子曦就被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