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難說。與工部有關的事情,小了袁大人不會這麼緊張,親自跑來,而若是大了,怕就真的是捂不住的大事了。不好猜啊……”
九姬“噗嗤”一笑,這伍子曦搖頭晃腦的模樣,還真像那些個老學究,有趣的很。不打算再賣關子,卻是湊近了幾分,小聲的在他耳邊說:
“皇長子,反了。”
伍子曦的笑容瞬間凝結住,他倒是料到了事情不小,只是沒料到真真的如此不小。
同一時間,本來還歡慶一堂的宮宴被一份八百里加急快報給打亂了。
儘管宣帝已經第一時間隱瞞訊息,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可在場的都是四品以上大員,焉有看不明、猜不出的道理。
更何況,叛亂啊,豈是小事?
那宮宴像粉飾太平的拙劣的藉口,還在繼續,可惜主角沒了身影,幾位重要的大人也不見了。
誰來給朕說說,一個小小的晉州如何能不聲不響的蓄積八萬兵馬?”
宣帝的話裡聽不出一絲怒意,可那雙眼睛卻是極力的在壓制火氣。冷眼掃了一圈,卻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宸王立在下手,面上一切如常,心裡卻早如翻江倒海般。
怕是大彝上下誰都沒有想到晉王能有這般實力與膽量。八萬之眾是不能與大彝幾十萬大軍相比,可眼下那幾十萬是分散在各地的,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雖然長安附近也有二十萬的兵力,可其中近十萬是府兵,真打起來,與晉王蓄謀已久的八萬相比,恐怕……
長時間的靜默,讓宣帝肚子裡的火氣更旺。這群人平時一個個能說會道,對於政事是指手畫腳,好像除了自己的意見別人說的都是狗屁,這會兒倒是一個個成悶葫蘆了。包括一項很有主張的宸王。
“宸王,你怎麼看?”
伍壽博等支援宸王的臣子們聽宣帝如此問,心裡平生喜悅,看來宸王榮登大寶是十拿九穩了,不然宣帝又為何重視宸王的意見。
宸王聽到點名,倒也乾脆,上前一步回覆道:“回父皇,兒臣認為當急調大軍予以鎮壓。如此惡行不鎮壓何意顯皇威?”
宣帝半眯起眼睛,對宸王的提議不置可否,卻又問:“那你以為晉王如何會有此等兵力呢?”
宸王躑躅不答,此事其實不用多問,肯定是有人與幫助皇長子,要不他怎麼早不反晚不反,偏偏要立太子了他反了。而這些年皇長子表現的乖巧無事,自然又麻痺了朝中。可如果照著這個回答,這不是擺明了打宣帝的臉,說您老老眼昏花了。正琢磨怎麼回答合適,掃眼看到一雙繡文虎下山的雲錦鞋,瞬間有了主意。
“父皇,大皇兄能如此隱蔽行事顯然是有人暗中幫助,而且招兵買馬需要銀子,大皇兄怎麼會有這麼大筆銀兩兒臣暫時參不透。可武器不一定就是買才會有的,官制裡還有些漏洞可鑽……”
屋內人的眼光隨著宸王的話慢慢的飄向季連成,且看他身形不動,目光堅定的看著宣帝,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任宣帝去考驗的模樣。
誰都聽得明白,官制的武器這事兒,不就是在說先前季連瑞私售武器的案子嘛!
宣帝依然是神色不明的樣子,眼睛瞄了兩圈,給了季連成個申辯的機會,道:“季愛卿乃兵部尚書,依你之見呢?”
季連成一個跨步上前,腳上那文虎下山還真有點虎虎生威的感覺。一點不含糊的說:“回皇上,微臣同意宸王的觀點,晉王必有人暗中相幫。”
說完又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似地,頓了頓,才接著道:“不過微臣認為,如此大批武器購入必定引人側目,若是私自煉造則容易秘而不發。晉州乃多山多水之地,或許晉王私下裡開了鐵礦,先前不也有私開金礦的案子嘛。”
季連成果然還是老謀深算,他也不挑明在宣帝面前與宸王爭執,卻是巧妙的將話題又引到了別的事情上。而這別的事情儼然是在影射年初王金城那件案子。
當時雖未對外公佈,只說了幾位大人都是因為貪汙**、魚肉百姓而獲罪,可朝堂上誰人不知,能讓宣帝下狠心整治的主要原因是私開金礦?
蘇定山暗自嘆氣,這雙方的理由都不成立,他們本就是爭位之人,怎會去幫助皇長子?純粹是意氣之爭啊!如此怎能堪當國之重任?而這場是非是宸王先挑起的,季連成跟腔雖不明智,某種程度上卻給了宣帝更深刻的印象,宸王要排除異己,反而會消弱宣帝對他的反感。宸王實在是走了步臭棋。如此一來,或許宣帝曾有猶豫,這會兒恐怕也給澆熄了。
這就叫聰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