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喝完,又一聲不吭的走了。前前後後不過片刻工夫,好像是跟誰賭氣似地。
九姬啞然失笑,這天離,別管本事多大,到底是個單純性子。
這話要是給那些吃過天離苦頭的人聽到,估計都會驚愕的睜大了眼睛,指不定還會喊一句,您說笑的吧。
書房裡,朔王和司徒穎卻是關起門來密聊,話題當然是從九姬開頭。
“先生今日去找九姬所為何事?”朔王擺了那琉璃棋,邊下邊聊。
司徒穎也不知怎麼想的,到底是沒說出九姬為妖的事情,編了個謊話說:“老夫說了句不合適的話,沒想到她倒是個烈性子的。”
這番說辭,朔王自是不信,莫說司徒穎的武功修為不會連一個小丫頭都不抵。單說他的為人,也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句話,就讓人想要動手殺之的。只不過,朔王一項信任司徒穎,畢竟是在他最最困難的時候伸手幫他的人,即便是有所懷疑,他還是選擇了相信。
“難得看到先生也有不敵的時候,本王頗有些驚訝。無事就好。”言外之意,此事到此結束,他絕不會再追問。
司徒穎當初會選擇幫助朔王,某種程度上就是看中他的這種大度。該信的信,不該信的不信,該信的人一定會信。微微一笑,自然也順著他的話音,將這一話題揭過,問道:“對了,不知王爺打算如何給京中去信?”
朔王略一沉思,說:“去信倒是容易,關鍵是什麼人將信帶到伍子曦那裡。”
司徒穎點頭,他所擔憂的也是這個。想了想又說:“依老夫之見,不如直接派人把九姬姑娘送到長安,再由齊大人送至伍子曦面前。齊大人與他相識,以齊大人的身份說認識回春堂的伊大夫,也好行事。不知王爺以為如何?”
世人皆知,刑部侍郎齊大人尚的四公主念平是個藥罐子,每個月宮裡的御醫、回春堂的大夫都要進出公主府個好幾回。
朔王正有此意,說:“如此甚好,以回春堂往京城送藥材之名,到底不太引人注目。”
司徒穎捋著他的山羊鬍,再次建議道:“嗯,王爺不是要修書給齊大人嘛,正好可以一併說了。之前問過天離姑娘,說是東西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這次不如就讓天離姑娘帶隊吧,路上跟九姬姑娘也好有個照應。”
如此安排,朔王並無異議,只不過心裡卻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彷彿有一團迷霧籠罩著,有些事看不真切。朔王很不喜歡這種不在掌控中的感覺。
不過是兩天的時間,朔王這邊就將一切準備妥當。天離和朔王的另一護衛天坎一同護送藥材回京,其中最重要的一味倒該算是九姬。
出山莊門的時候,九姬回頭望了一眼那朱漆大門上的黑楠木牌匾,燙金的狂草,四個大字“彩雲追月”,沒有落款。
上了馬車,九姬好奇的問天離,為何用這個名字,天離回了倆字,不知。九姬討了沒趣,倒也不放在心上,安靜的閉目養神起來。
仰望蒼穹,明月千里,彩雲相隨。彩雲追月可不是那風花雪月的意境,而是“長揖蒙垂國士恩,裝飾剖出酬知己”的俠客情義。
抵長安城門情意默
長路漫漫,從朔北到長安,最快的驛馬,八百里加急的跑也要十多天的腳程。再加上還要護送著十輛馬車的藥材,這路走了五天,卻是連朔北的地界都沒出。
不過九姬倒是不急,這北地廣袤,與江南的精緻不同,也與中原地帶有所區別,只當是難得一趟的遊玩。即便是對著天離冷冰冰的面孔,依舊日日好心情。
反正他們離開前,已經有人快馬加鞭先一步送信往京城,想來伍子曦他們會很快收到她即將回去的訊息。不知會是什麼表情,少不得小蝶又要嘮叨她了。想到快要見到他們,九姬心情就更好了。
這一日晌午,一行人餐風露宿了兩天,好不容易到了朔北最南面的昌榮鎮,過了昌榮鎮,才算正式出了朔北的地界。
九姬在客房裡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忍不住琢磨,別看朔北地方苦寒,可地界卻不校世人都認為朔王可憐,被分了這麼鳥不生蛋的地方,卻不懂得,天高皇帝遠的,他朔王在這裡做什麼不容易?更何況還是駐兵重地,雖說那些兵都是由大都督們直接管轄,但說到底是在人家地盤,指不定早就私下結盟了也說不準。
如此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傳來三聲叩門聲,然後是小二的聲音。“小姐,樓下已經準備好了飯菜,請您下去呢1
九姬懶得回應,不過倒真是有些餓了。也不曉得這裡的飯菜如何,跟著那些人,兩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