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辦,不是聽你們吵架的。伍愛卿,你是吏部尚書,你說該如何辦?”
吏部尚書伍壽博,嫵貴妃的大哥,宸王的孃舅,伍子曦的爹,宦海沉浮幾十年,若是連皇上的一些心思還猜不透,那他也不用再要頭上的烏紗了。
慢條斯理的說:“啟稟皇上,彈劾一事歷來易起紛爭。袁懷良為今科同進士,初到安宜上任,若是真有錯漏,也可能是因為急於立威。然齊大人所言甚是,不可偏聽一家之詞。不過,臣未曾聽聞揚州刺史王大人與袁懷良有宿怨,亦不能說王大人誣陷。故,臣也認為要仔細追查,以正風氣。”
說了半天,實則是未曾表態,那所謂的“以正風氣”也沒說是針對何人。
宣帝微微點頭,甚是滿意伍尚書的回答。據此吩咐道:“既如此,此事吏部、刑部同辦吧。年關將至,此案不可拖延。”
吏部尚書、刑部尚書共同答應“臣等遵旨。”
“諸位愛卿可還有本要奏?”宣帝掃眼看過大殿上的一干臣子,無人應聲。遂又說:“既無本要奏就退朝吧。”
“退朝……”年亮一聲高唱,宣帝在“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聲中擺駕離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宣帝前腳剛回到承暉殿,有人後腳跟至。
皇上看也不看請安的人,倒是調侃道:“起來吧,你什麼時候這麼守規矩了?”
伍子曦嬉笑著從地上爬起來,回答說:“瞧皇上這話說的,臣任何時候都很守規矩的。”
“賜坐。”
在承暉殿裡,能坐著跟宣帝談事的除了尚書令蘇定山和國子監祭酒林道知外,伍子曦是第三人。他倒一點不謙虛,小太監搬來的凳子,坦然就坐。
“不知皇上叫微臣來,有何事要微臣赴湯蹈火?”
此時宣帝抬眼,瞥了一眼伍子曦,說:“別耍嘴皮,難道不是你有事要跟朕稟報?”
伍子曦一副欠修理的樣子,說:“呵呵,皇上退朝前看了臣一眼,臣心知皇上有要事吩咐,又不願當著眾臣之面,臣就不請自來了。”
“哼,小心太聰明。”
宣帝冷聲說話,神情卻是愉悅的。這個臣子很聰明,知道何時說什麼話,辦什麼事。連諂媚都是恰到好處,不讓人覺得厭煩。殿試時他那篇論法寫的極好,特別是最後一句話。“道為治人,法為治國。若一世清明,唯一明君足矣。若永世昌盛,必法典固本而。”那時,宣帝便知,他一直找的人有了。
“謝皇上誇獎……”
揮袖打斷伍子曦的高唱,宣帝沉聲說:“行了,別跟唱大戲的一般。朕叫你來,是有事問你。”
伍子曦神情忽變,收起那玩世不恭的模樣,認真聆聽。
“此次袁懷良一案,給事中如何看?”宣帝手中的摺子正是那狀告袁懷良的一本,翻來覆去的在手裡倒騰。
伍子曦似乎察覺到宣帝的那點心緒紛亂,整理一下思路,說:“依臣之見,當派人暗中查探。”
宣帝挑眉,聲音略高道:“哦?給事中認為吏部、刑部會包庇揚州刺史?”
伍子曦搖頭,說:“皇上,臣並沒有說此事一定是揚州刺史錯了。不過,不管哪一方的問題,此事若是明地裡查,怕是都查不出什麼來。”
“為何?”
“皇上,您想。若是袁懷良真敢草菅人命,以他六品的烏紗夠嗎?勢必是有人撐腰。反過來說,若是揚州刺史有意陷害,沒有能置對方於死地的證據,他也不敢如此大膽吧。因此,臣猜測,此事必須要暗中查探,方知究竟。”
宣帝微微頷首,又問:“那若是朕將此事交給你辦,你覺得如何?”
伍子曦淺笑,大言不慚的說:“皇上,您將臣暗中叫來,不就是要將此案交予微臣嗎?臣保證查個水落石出。”說罷察言觀色,心底還有半句“指不定還能順藤摸瓜”卻是沒再說出口。
宣帝冷哼一聲,假意做怒,道:“若是辦不好,當心腦袋。”
“呵呵,那臣可真要小心了,沒了腦袋,臣如何為皇上效力呢!”該說的說完,伍子曦又是那個嬉皮的伍子曦,連當著皇上的面都敢不正經。
宣帝倒是不計較,又說:“給事中,若是此事辦得好,明年春天,朕給你辦弱冠禮。”
伍子曦一愣,倒真沒料到宣帝會有此一說,半晌沒接上話,竟是連謝恩都忘記了。而一旁的年亮也是大驚,殊知,能讓皇上說出這句話的,早前也只有一個宸王啊!
宣帝卻是心情極好,難得看到伍子曦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