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身上,怯弱的叫了聲:“老爺……”立時的眼圈紅了。
“菊芬,不是讓你帶著孩子進京嗎?你怎麼……”王金城話說了一半,猛地轉頭,又衝著伍子曦吼道:“是你,是你乾的,對不對?”
說話間,那綁著的鐵鏈被掙的“嘩啦、嘩啦”直響,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外加血水汗水的混著,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伍子曦一臉詫異,說:“大人誤會了,聽聞府上七夫人和小公子不見了,少元心急特命人去尋來的。難道大人不擔心他們路上無人照顧?想當初大人為小公子大辦酒席,要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大人怎對得起王家的先祖?”
“呸,伍子曦你不要以為我不曉得你打什麼主意,枉你也是飽讀聖賢書之人,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伍子曦頻頻搖頭,甚是無奈的樣子說:“大人以為少元意欲為何?少元真的只是想請七夫人和小公子來牢裡與大人一聚啊!至於看到了什麼,純屬巧合啊!”話鋒一轉,又說:“來人啊,王金城冥頑不靈,繼續二十鞭吧。”
不等王金城喊出來,已有衙役拿了棉布堵住他的嘴,另一人的鞭子就落下了。牢房裡沒了那慘叫聲,可那沉悶的嗚聲更令人覺得揪心。
王金城的小妾不忍心看,不停的往後縮,卻被一次次的帶到前面,逼著看那一場血肉模糊。那嚶嚶的哭聲如一圈繩索,勒的人喘不過氣來。沒多久,襁褓中的嬰兒似乎也受到影響,開始大哭起來。
二十鞭很快過去,至此再去看王金城,兩眼充血,怒目而視,那神情恨不得能將伍子曦生吞活剝了才好。伍子曦則是含笑投去一瞥,放下茶杯,緩緩起身向王金城的小妾走去。
“七夫人,剛才王大人說讓你們進京?是要投靠王尚書呢還是喜充容娘娘呢?不過,少元疑惑,為何不是回孃家呢?不是更近。”
王金城的七夫人孃家正是安宜李家,這李家故去的老太爺也是個妻妾成群的人,故此這最小的女兒與長孫年紀差不多。也就是說,七夫人就是被袁懷良斬了的李小霸王的小姑姑。當初就是她在王金城耳邊吹的風,結果卻惹禍上身。
這會兒見伍子曦欺近,竟是隻知哭哭啼啼往後縮,抱著孩子的手臂不停顫抖,喃喃著“我不知道,不要……別過來……”
王金城口中還塞著棉布,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與鐵鏈的錚錚之聲,還有嬌妻幼子的哭聲湊成一曲哀鳴。
伍子曦回頭看了王金城一眼,極盡嘲諷之意,臉又湊近了七夫人幾分,似乎在認真端詳她懷中的孩子。嬰兒真是難以理解,哭的嗓子都要啞了,卻還在大聲乾嚎,是真的不懂,還是潛意識裡的害怕?
“夫人可覺得累了?需要少元代為照顧片刻?”伍子曦輕聲的哄著王金城的小妾,伸手將襁褓抱走。
七夫人手中猛的一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直到被響的更加劇烈鐵鏈聲驚醒,才慌得要去搶回孩子。可惜,早有衙役上前攔住她。
伍子曦第一次抱一個剛滿月的嬰兒,軟軟的一團在手,只覺得手沒處使力,樣子笨拙的可以,卻也十分好奇。
“天底下怕是沒有父母能忍心看著幼子命喪眼前吧?”
這問句如喃喃自語,聽到的卻為之心驚。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求你了……大人,求您了……”
不知是不是母性使然,七夫人竟衝開衙役的攔阻,跪倒伍子曦的面前不停的哀求。一雙顫抖的手拼命的抓住伍子曦的衣襬,死都不肯鬆開。
伍子曦抱著孩子輕哄,任由七夫人的哭求而無動於衷。那孩子也奇怪,在伍子曦的手上竟然漸漸的止了哭,一雙眼骨碌碌的望著他,還帶了笑。伍子曦越發的覺得好奇,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哪料,伍子曦的笑容落到王金城和七夫人眼裡,卻意會成了別的含義。
只見七夫人猛地跳起來去奪伍子曦手中的襁褓,被伍子曦一個閃身甩到了地上,又是重重的一跌,卻又匆忙的爬起來企圖再次撲向伍子曦,被眼明手快的衙役給扣住了。
“把孩子還我,把孩子還我……”從剛才怯懦的哭,到這會兒淒厲的喊,前後還真跟換了個人似的。
伍子曦不為所動,冷笑一聲,目光落在了王金城的身上。他的神情已不似最初那般堅定,也許只需要最後的一點刺激。
慢慢地踱到鐵烙旁邊,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撥弄著燒紅的鐵烙,說:“七夫人,你可知以前的刺刑是何意?有兩種,一是拿針在臉上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