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對平頭老百姓只是一件茶餘飯後的笑料,最好奇的是什麼女子能讓素來浪蕩的公子哥收心。於伍家宗族來說,卻是一件恥辱,也是一場損失。畢竟若是伍子曦死不悔改,他們便失去了一個大好前途的青年,或者說白了,是失去將他們家族在推向更高層次的機會。而對於伍子曦來說,脫離長安伍氏卻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以前他不是不可,只是那時他還不夠抗衡的力量。
伍家以為,只要斷了伍子曦的銀子,這個好玩的浪*蕩子撐不了多久便會回家。一轉半月過去,不但未見伍子曦回來懺悔,反倒是連人都找不到了。而另一方面,伍子曦已是領了官職的,卻因為此事掛印而辭,順理成章的又驚動了皇上。伍尚書被皇上一頓好罵,顏面盡失,這會兒正在家中大發雷霆。
“混賬,讓你們找個人而已,就這麼難嗎?”
氣的鬍子都要翹起來的伍尚書,喊出的聲音連堂屋懸掛的“忠義仁德”金匾都要抖三抖,地上是摔碎的茶杯和大片的茶漬。五個家丁打扮之人,跪在地上直哆嗦,具是不敢吭聲。
“還有你,怎麼不說話?你這個大哥連自己弟弟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大堂正中還站著一個三十幾歲,面色蒼白,神容猥*瑣的男子,正是伍家大公子,伍子明。伍尚書看著唯唯諾諾的大兒子,更是氣憤的順手扔出來一個花瓶,勘堪的擦著伍子明的腦袋飛過。
卻見伍子明瞥了一眼碎在腳邊的花瓶,露出一種類似於心疼的表情,那可是寶貝古董啊。卻不敢多嘴,小聲的回答:“父親,您又不是不知,二弟從來不跟我多說什麼,我哪裡知道他去了哪裡?”
“你!不是讓你那天一大早去將那孽子拎回來嗎?你去哪兒了?”
伍子明委屈的看了一眼他父親,很快的懾於對方目光又匆匆低頭,說:“我確實去了二弟常去的金釵別院,可二弟不在那裡,聽說前一晚根本沒去過夜。父親不信可問順兒,是他送我去的。”
“你!你個沒用的東西。”
伍尚書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一個高亢的婦人聲音,“是,我的兒子是沒用,可總比那個賤種好,不至於給家族抹黑。”
只見進門的一位中年婦人,一身的環佩叮噹,面上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表情。而原本怯懦的伍家大公子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很快的躲到來人身後,小聲喚了聲“娘”,得到一個安慰的眼神。
伍尚書則是微微皺眉,很是不滿的問:“你來幹什麼?”
伍夫人上上下下將伍子明檢查了遍,沒發現磕著碰著的地方,才轉頭生氣的說:“我來幹嘛?我再不來,自己的兒子都要成替死鬼了。誰惹的麻煩誰擔,老爺別找不到人就拿我兒子出氣。”
伍夫人是出了名的護短,眼見自己兒子被人教訓的可憐兮兮,哪怕對方是比如天的夫君也不管不顧。
伍尚書頻頻搖頭,嘆道:“夫人,都是你這麼縱容,才讓他一事無成。”
又是冷哼一聲,伍夫人梗著脖子反駁,“子明一事無成又如何?總比你那個惹是生非的賤種好。”
“你別開口閉口賤種、賤種的。子曦是我兒子,他現在都中了狀元,再看看你的好兒子,哪一件事是辦好的?”伍尚書氣的臉紅脖子粗,甚至都忘記了有下人在場,便吵了起來。
伍夫人一個白眼飄過去,心疼的拉著伍子明的手,冷冷的說:“老爺,你記清楚,子明才是你的嫡長子,那個賤……那個傢伙再好,日後繼承咱們伍家的也都是子明。得了狀元又怎麼樣?不還是照樣就知道熱麻煩?我看你就是偏心他是那個女人生的,才總看子明不順眼。”
“你……我懶得跟你囉嗦。哼!”
縱使伍尚書在官場上機敏之稱,可面對他胡攪蠻纏的夫人,也莫可奈何,乾脆拂袖而去。還不忘再狠狠的瞪他大兒子兩眼,心中忍不住哀嘆,若是這個蠢鈍的傢伙有子曦一半的聰明,我也不用將希望都寄託在那個不服管教的孽子身上了。罷了,罷了,還是先將人找回來吧。至於女人的事情,總能解決。
卻不知那攪了一場渾水的伍子曦,這會兒正舒服服的享受著湖光山色,手邊是美味的點心,面前是妖嬈的美人,一旁還有打點一切的俏婢,當真是愜意啊!
“不好,還是輸了兩步。”
“呵呵,塗歸剛剛學下跳棋,不過十數盤,就能只輸兩步,已然很好。”
九姬不會圍棋,卻喜跳棋,進京不久就讓胡誠找老師傅打造了這副琉璃棋。之前雖然也跟小蝶下過,卻不像今日這麼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