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地反對,“把握太小了。”
風煙倒並不意外他有這樣的反應,畢竟這個計劃是擔了一些風險的,“昨夜我和寧師哥偷偷去了一趟十里坡,那裡雖然是瓦剌的勢力範圍,但不是他們大營駐地,而且地勢易攻難守。瓦剌打下劍門關之後就用這裡當他們的前沿戰場,如果有一天,我們在劍門關附近開戰,這個位置就變得很重要。”
她一邊說,一邊在沙盤上作了一個記號,“這裡就是十里坡。其實比它的位置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從此一雪前恥,振作士氣。”
蕭鐵笠緩緩道:“你準備怎麼打?”
“具體的部署還沒想好,可是,如果是晚上輕騎出營,趁夜奔襲十里坡的話,勝算在七成以上——瓦剌在那裡的佈防還算鬆懈,現在兩邊都在囤兵備戰,他們想不到我們會在那裡主動出擊。”
“讓我考慮一下。”蕭鐵笠終於點了點頭,又道:“對了,趙舒,你去虎騎營一趟,把這件事向楊督軍稟報一聲,看他怎麼說。”
趙舒不禁蹙起了眉頭,“蕭帥,有這個必要嗎?”
“他是督軍,自然有督軍的權力。更何況咱們對他還不夠了解,也正好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他還能如何?多半就是敷衍兩句。”風煙不以為然。
“如果他真的坐視不理,也許反而還好些,只怕……”蕭鐵笠停住了話頭,楊昭是王振那邊的人是沒錯,他當這個督軍,也是為了跟他作對來的。可是他還摸不透楊昭的心思,他到底打算做什麼?他是想拖延?避戰?還是挑起內訌?
“趙將軍,我和你一起去。”風煙叫住了趙舒,“出京之前,我們大人也曾經囑咐我要盯緊楊昭,正好趁此機會,去摸摸虎騎營的底。”
虎騎營是禁軍之中威名赫赫的一支精銳騎兵,這次楊昭把他們也調到了西北戰場,相必也知道蕭鐵笠、趙舒、韓滄這些將領,都與他勢同水火,若沒有自己的勢力,只怕在軍中寸步難行。
他們的營地在大營的南邊,雖然近得只隔一條小路,南北兩邊卻各自為政,互不相干。南邊是楊昭的人,他們本是從禁軍出來的,就連蕭鐵笠,他們也未必放在眼裡;北邊卻是跟隨蕭鐵笠出生入死多年的部下,自然對王振、楊昭之流視若仇敵。
若不是兩邊的主將都有嚴令,南北營之間早就已經打了起來。
在這種情形之下,風煙和趙舒他們被攔在虎騎營外面,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趙舒脾氣雖好,此刻也著惱了,“咱們奉了蕭帥的令,過來商議軍務,楊督軍居然不肯見,架子未免也擺得太大了。”“沒有蕭帥的令牌,誰也不得擅闖虎騎營。”對方的守門衛兵完全沒有退步的意思。
“咱們闖進去又怎樣了?”
“龜兒子,狗仗人勢……”
趙舒身邊帶來的幾個隨扈都按捺不住,紛紛吵嚷了起來,眼看雙方就要起衝突,一個嬌脆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哎喲,這不是陸姐姐嗎,真是稀客。”
風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又是袁小晚!她明明心裡不懷好意,可見了面又叫得這麼親熱,表面上的功夫一等一,風煙對她,實在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袁姑娘。”守門計程車兵對她倒像是十分尊敬,立刻分開兩邊,為她閃出一條通道來。
這袁小晚仍然是那身打扮,環佩丁當的,不過多圍了一件銀狐小坎肩,柔媚入骨。“你們怎麼也不睜大眼睛瞧一瞧,這位陸姑娘,可是京裡派來的遣糧官,連蕭帥也待她如座上賓,前天還聽說在帥營裡特意擺了接風宴;除了指揮使,咱們就連喝杯酒的份兒都沒有。要是得罪了她,你們可要小心些……”“廢話少說。”風煙打斷了她,這袁小晚似乎總是話裡帶刺,讓人聽了心裡不舒服,“我們找的是楊昭,不是你。”
“好大的口氣啊。”袁小晚又笑了,“你要見指揮使,他就得來見你?縱然是蕭帥,只怕也沒這個能耐。”
風煙忍不住回敬道:“楊指揮使自然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但若來的是司禮監王公公,只怕這會兒工夫,指揮使已經鞋子都來不及穿地迎出來了。”
“你——”袁小晚真的有點被激怒了,剛要還口,卻又想起了什麼,到了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冷冷地一笑,“原來陸姑娘功夫不錯,嘴皮子也很厲害。但我是好心來帶你們進去的,用不著一見面就吵架吧?”
“袁姑娘,這就讓他們進去嗎?”旁邊一個守門計程車兵憤憤地問。
袁小晚道:“客人上門了,咱們總不能一直攔著,若是指揮使知道了,只怕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