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綰搖搖頭,苦笑中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灑脫,直到有一日我的笑容如她一般無二時我才真正明白她當時的心中是百味糾纏。“其實我也不,信!”
我搖搖頭,撩起青色的紗看向外面,綠色的荷葉甚是好看,沒有荷花也是這般好看。而荷花若是少了這荷葉難免讓人覺得俗氣,“雁秋不懂公主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你不懂嗎?你懂。世上大多女子痴情,卻並不聰慧。而你不同,你的心中,總是不會迷亂。”
我苦笑,搖頭。
“公主的聰慧怎能是雁秋這樣的俗女子可以比的上的。”
“果真。”面對於李青綰的欲言又止,我想要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真是為難的很。只是她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飛揚跋扈,反而沉穩了許多。
“今天請你來,並不是想你這樣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同我說話的。我只是覺得你與那些世家女子不同,本想與你談談心,卻沒想到你竟同那些世家女子一般無二,終究是我錯想了。”李青綰的聲音有些淡淡的失落。
我不竟覺得心口一抽,一場賜婚,上天的註定,在享受的榮華富貴與權利的同時卻也同樣有著太多的迫不得已,許是她心裡有氣,我又何必計較。
“世間大多事身不由己,大多人迫不得已。公主這般蘭心蕙質,怎會想不明白。”我始終頭也不回的看著外邊的綠色荷葉,語氣有些冷淡。既然享受了常人所不能享受的榮華富貴,自然要承受常人不用承受的事。
微風乍起,吹散了船艙內怪異的氛圍,叫我頓覺輕鬆了許多。扭頭看時,李青綰的臉色竟略微有些奇怪,只那眼底的釋懷比方才開懷了許多,沒那麼的陰鬱。
“我們出去外邊看看吧。”李青綰笑著伸出手來,我自然也不會在此刻再做作,落落大方的伸手,兩隻手握在一起,我突的發覺以前看到的或許並不一定就是李青綰,那只是她活在這樣一個世家裡的不同於別人的生活方式。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活以及處事的方式,而她只是用讓人無法親近的方式推拒的讓關心她的以及她關心的人離的更遠罷了。而如今,她或許只是卸下了所有的外包裝,真正的將自己的本性出現在人前,也或許不是罷。
“怎的看著我就發呆了?”
“雁秋只是覺得公主——”話到此處我竟不知道如何形容了,掩唇一笑,看著映入滿目綠色的蓮心湖頓覺清爽了許多,凝眸看著綠色的荷田意味深長道:“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成秋恨成。深知身在情常在,悵望江頭江水深。”
李青綰話音剛落,我們兩人相視一笑。
正在愣神間,只聽得周圍水聲乍起,頓時濺起一大片的雨花,我與李青綰幾乎是同一時間向後退去。
“來人!”
我面色瞬間煞白,驚恐的看著李青綰,握著她的手有些顫抖。
“這些人好像是衝著你來的。”
“什麼?”我看著招招朝著我過來的黑衣蒙面人,前兩次遭刺殺都有溫冉在旁邊,才得以安全脫身,如今。李青綰身邊的護衛這麼少,只怕無法抵擋的住吧,而我,難道真要命喪於此了嗎?
周圍頓時寒光乍起,水花灑的到處都是,打鬥聲此起彼伏,我跌跌撞撞在船頭根本無法站穩,原本拉著我手的李青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分開了,而她揮著手中的鞭子,眼中沒有一點的畏懼之色。數十個黑衣人被李青綰帶的護衛纏著,湖面被染成了血紅色,前幾次的恐懼瞬間包圍了我。
我腦中一時間閃過無數次的可能性,李青綰約我來此,莫不是與那些人是同夥,可看著她盡心的將自己護著,我打消了這樣的想法。旁邊的黑衣人長劍刺了過來,我只得一步一步往後退。
“薄雁秋——”
瞬間撲鼻而來的水,讓我猛的喝了幾口水,我覺得身子在不斷的上下起伏著,胸腔裡越來越多的水讓我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我的雙手不斷的拍打著水面,我甚至看到將我逼下水的黑衣人那雙眼睛在對著我笑,那麼陰鷙的讓人覺得陰森森的冷,原本就冷的湖水讓我覺得更加的陰冷起來。
“救我——”河水吞沒了我將要說的話。
我的意識在不斷的模糊,我現在腦海裡只想著那個溫潤如玉的人,我覺得自己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對他說,如今我便再也沒有機會了罷。
面前漆黑一片,我渾身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