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西嫋的喋喋不休,今日的西嫋才像是個十幾歲的姑娘,生氣的拉著我的手都有些用力,眼睛還警惕的四處亂看著。
“好了,竟不知道你這麼幫著他說話,他倒是將你收買了,用的什麼好處。”
我說話間已經走到另外一處,看著上頭好看娟秀的字,念:“望文釋義,該是個一字才對。”
“姑娘再請。”
“上頭去下頭,下頭去上頭;兩頭去中間,中間去兩頭。這是什麼字?是字嗎?”西嫋轉過頭來狐疑的看著我。
“莫不是冬至的至?”
“姑娘厲害,請。”
刺繡,打一成語
“錦上添花。”
緊接著成語的猜測我有些想了許久才說了出來,而有的卻沒有完全回答正確,本想看看後面的詩詞猜測,卻是沒了機會。只見我從中間出來的時候看到宋至已經站在了詩詞那頭,正冥思苦想著,右手輕輕摩擦著下頜,那樣子甚是呆愣,我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嗯。”
穿過吵吵鬧鬧的人群,中間那些雜耍表演以及踩高蹺正玩在興頭上,前行起來難免有些困難,卻突然想到唐代詩人張悅的“花萼樓門雨露新,長安城市太平人。龍銜火樹千燈焰,雞踏蓮花萬歲春。”將上元節的賞燈描述的淋漓盡致。
“小姐,小姐,小姐——”
人群中傳來一男子的急呼聲,聽著似是有些耳熟,忍不住回頭去看,卻見那宋至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還在招手,我四處看了看,確定他確實是在喚我,便停下來等他。而旁邊的西嫋臉色略微有些難看,襯著紅彤彤的光有些不搭調。
“公子何事這般急切?”我回過身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人。
宋至跑的氣喘吁吁,臉色有些漲紅,只向我遞著手中的盒子,我更加狐疑的看著他,又瞧瞧她手中的算不上值錢的盒子說:“公子這是何意,不急,你慢慢說。”
“這,這是方才的蘇繡,小、小生見這蘇繡小姐定、定是喜愛,便想、想送與小姐,卻不知小姐、小姐已經走遠,便急忙尋上前來,還望小姐莫要怪罪。”宋至喘的面紅耳赤,藉著這周圍的光以及清亮的月光,漆黑的眸子裡閃著絲不安。
我連忙向後倒退一步,語氣有些冷淡的說:“你我萍水相逢,我怎能隨隨便便就收公子的東西。”
宋至握著盒子的手有些發白,好看的骨節突兀的凹陷,臉色也有些難看,踟躕著說:“莫,不是。小姐嫌棄小生的東西寒酸,是從別人處得來,便不願接受?”
我被問的啞口無言。
“你這公子,怎生的回事。莫名其妙上前就讓我家小姐恕罪,現在又硬要將這東西塞給我家小姐——”西嫋一看我的臉色不好,急忙上去說到,語氣也有些不善。
“西嫋——”我厲聲打斷,雖然對這宋至我也不是很喜歡,但至少人家一番心意怎能惡語相加。
“婢女不懂事,公子莫要怪罪。這禮物我先收下了,多謝公子一番心意送來。只是天色太晚,怕父親責怪,現下告辭,公子且回吧。”我接過盒子,略一服身,起身便沒再看他,便離開了。
“從未見過那個公子像他一般無禮,千公子對小姐那樣痴情,也從未這樣逼迫過小姐。”西嫋有些生氣的嘟囔著。
我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卻發現房子裡有些許的亮光,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小聲對西嫋說:“這樣的話不可再說。”
“去哪兒了?怎的才回來?叫我好等。”溫和的聲音從裡間傳來,由遠及近,那道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至,落在我的面前,我不由一笑。
看到是他,方才的擔憂便一揮而散,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方才坐下說:“你又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遲早有一天我非得被你嚇出個好歹來。”
“過來。”
我咬了一口桂花糕,擰著眉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過來。”
語氣依然溫和。
抬腳慢悠悠的一步一步挪了過去,距離一步的時候停了下來看他,那張美如冠玉的容顏讓我的心忍不住漏了一拍。
“跟前來。”
“怎麼了?”我隱隱有些不安。
誰知溫冉竟一手拽著我的手,一手挽著我的腰,鼻尖靠近一嗅,抬頭,好看的眉毛皺成了川字,美豔的丹鳳眼溫柔都快滴出水來,薄唇輕啟,悠悠道:“男人的味道。”
我觸電似的跳開,一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