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誰都不愛,只愛你自己。”
溫冉緩緩轉過身來,那雙眸子緊閉,我一驚,他從未這樣,莫不是真的看不見了?
“你的眼睛?”
“看不見了。”
我條件反射的捂住嘴巴,眼淚控制不住的就落了下來,歇斯底里的朝他吼:“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或許你說的對,我從來就是誰都不愛,只愛我自己。因為我們不合適,所以我將你推給了常瑞均,至於關鍵時候出現完全是身不由己,你一出事我就能感覺到;至於明揚和明心,他們生下來就是為了你而活著,如今明心的任務已經完成。至於珠華,我們並不是雙生,他是我對阿茱的執念所衍生出來的另一個我,他奪了我的雙眼。”
我平靜的翻身下床,走到他跟前,靜靜的抱住他:“溫冉,我父母的死究竟和常、程、魏家的人有沒有關係,還是你一手策劃的。”
“是我,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我將下頜抵在他的肩膀上:“為什麼?”
“不為什麼,想做便做了。活在這世上這麼多年,實在無聊,想要看看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是否降低了。於是便策劃了,由此將德江市的命脈握在手裡何樂而不為呢。”
我單手摸向他的發,眼睛酸澀的疼,我吸了一下鼻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我不信。我才不信。你想將我趕走是不是?我才不要走,我賴定你了。”
“祁懿,我說過了。我只愛自己,即便是愛了,那也是阿茱是雁秋,不是你祁懿。離開我,去找常瑞均,他值得你——唔。”
我踮起腳尖,以口封緘,他的唇溫熱的,不推開也不抱緊,任由我在他身上肆意妄為;我學著他以前待我的樣子,伸出舌去想要撬開他的唇,可緊抿的唇怎麼也撬不開,攀附在他脖子上的手從他的毛衣下襬伸進去,指尖還沒觸到肌膚就被他按住了。
“祁懿,非要這樣嗎?”
我粗喘著氣看他,那雙眸子緊緊的合著,真的看不見了。伸手輕輕扶上那雙眼睛,那麼美的眼睛就這樣看不見了:“溫冉,我這輩子活的小心翼翼,從來沒有想過去爭取過什麼;現在,現在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管未來,不想以後,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在一起。溫冉,不要再推開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溫冉握著我的手,臉上始終沒什麼表情:“祁懿,我們不合適。”
看著他轉身離開,我像個木偶一樣站在原地:“不合適?試過嗎就說不合適?單憑一句不合適就否認了全部嗎?你只看見了我們不合適卻沒看見你愛不愛我,我愛不愛你。”
我依舊穿著那天穿著的禮服,今日的光格外的刺眼,我拖著疲累的身體在大街上搖搖晃晃的走,我想給越青打電話卻發現手機不在,電話打過去也不知道說什麼,我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這樣誰也找不到,誰也見不到,一切就都沒有關係了。
周圍人的目光怪異的盯著我看,是啊,我盛裝打扮卻又頹廢至此,初春的天穿的如此單薄坐在環與廣場怎能不引人注目。
常瑞均找到我的時候,我正昏昏欲睡的抬頭迎著陽光笑的一臉淒涼。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就忍不住落下淚來。
我仰頭看他,他遮住了陽光背光而站,臉上的表情冷峻,動作輕柔脫下外套裹在我的身上:“回家。”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常瑞均他不要我了,他為什麼不要我了?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不要。”
“你想去哪?”
“夜嗇。”
“好。”
一整條街燈紅酒綠,夜嗇更是人聲鼎沸,裡面的人更是形形□□,我趴在吧檯上,一杯接一杯的伏特加往喉嚨裡灌,腦子越來越熱,我扒拉著常瑞均,歪歪斜斜的湊到他跟前:“瑞均,你說這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啊?你說我這都上趕著了人家還不稀罕呢,我真有這麼差勁?”
他一臉心疼的摸摸我的頭髮卻什麼也不說。
我一回頭看見舞池裡的人動作瘋狂的扭動著身子,臉上散發著淋漓盡致的快感,我一仰頭將杯中的伏特加飲盡。
拉拉瑞均的胳膊:“去跳舞。”
“你去吧,我在這看著。”
我瞥瞥嘴,拖著裙襬,一步一晃的朝舞池中央走去。
舞點越來越緊,我腳下的步子更加快,身體裡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讓我覺得舒坦極了;有多久了,有多久我沒有像現在這樣放縱自己了。我將自己禁錮在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