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說出來,想來還是需要些勇氣的。
“我兩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一塊上的私塾。記得第一次見謙和的時候他才十一,外面下著瓢潑大雨,當時的教學師傅是個思想特別保守的老儒生,只遵從儒家的思想,偏偏謙和又推崇無為而治,兩人幾番爭論,老儒生便叫謙和站在雨裡思過。呵呵。”說到此處,文諾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的眼睛在黑夜裡顯得特別亮特別亮,我從來沒有看到過誰的眼睛有這麼亮,可是那雙眼睛此刻正出神的望著前方。說那些往事的時候他眼神裡不自覺透露出來的情愫如同星光般璀璨璀璨的。
“我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玩水,看他被罰站。別看他現在是個儒雅的翩翩公子,那時候學堂裡數他最調皮,性子最倔,死活不肯向老師傅低頭,最後還是你父親領回去的。”
我凝眉,問:“我本以為哥哥和長生的關係親密,卻沒想到。”
“傻丫頭。那時候你才多大,女子無才便是德。你怎知謙和在學堂發生的事情。其實那個學堂的老儒生是我的舅姥爺,我不過是住了兩個月罷了。卻不想,欠下了一生的孽債。哎,如今想來,若是當初我不在臺階撩撥他,或許我們兩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溝壑。”
薄炳站在雨裡,雨水吧嗒吧嗒的打在他的身上,而對面那個同他年紀一般大的小男孩居然在拌鬼臉嗤笑他,薄炳咧著嘴,實在無法容忍一個陌生人在自己的面前張牙舞爪,大聲叱問:“你什麼意思?”
劉朔哪裡會想到自己就對著他扮鬼臉竟會惹來他的怒目而嗤,想到自己平時被舅姥爺訓就覺得很可憐,如今看到有人和他一樣就覺得特別開心。頭一歪道:“你管我什麼意思。”他才不會讓別人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呢。
耳邊的雨聲越來越大,雖說是夏季,眼看著天越來越暗,薄炳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你憑什麼笑話我,你敢和師傅爭論嗎?哼,看你畏首畏尾的樣子肯定是沒膽。”
“喂,你算什麼。憑什麼說我不敢。”年少氣盛的劉朔,哪裡會想到腹黑如薄炳,早就把他給算計了。
薄炳一仰頭,理也不理他。
“你有種就說,我有什麼不敢的。哼。百家爭鳴,我便是和他爭論一番又如何。”
“好。那你去和師傅探討一下秦時期的商鞅。”
“你——”劉朔咬牙切齒。
誰不知道,老師傅最討厭的是法家,法家當中由數商鞅讓他覺得怒火中燒。身為外孫的劉朔怎會不知。只是話已出口,再反悔便不是大丈夫行徑。思忖兩下,不待薄炳繼續以輕蔑的眼神看他便去了內院。
薄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