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兄長的聲音淡淡的,就連嘴角的笑容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我再看看他對面那人,頓覺五雷轟頂。
大哥何時與文諾相識?
“你可有什麼想要的?”文諾邪肆的聲音勾魂奪魄,甚至伸出手去撩了一縷大哥鬢角的發。
卻見大哥一手拍開他的手,冷笑:“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嗎?何必在這裡假惺惺的裝好人。放開你的手,阿茱要出來了。”
“你還怕阿茱出來。讓她好好看看你這個好大哥竟然還是個短袖,在她心中完美無瑕的大哥到底是個什麼德行,讓她好好看看。”
“劉朔。我們之間早都已經誰也不欠誰了。”大哥憤怒的聲音猶如一股冷冷的劍狠狠的刺穿我的胸膛,我全身僵硬的站在門邊,看著怒火中燒的兩人。
你愛他,就是愛他。無論他是什麼身份,無論他是什麼人。
情是什麼。是所有簡單的問題在遇到情之一字時,都會變得複雜不堪。
怪不得,怪不得。兩人會說出那樣戳痛人心臟的話語。怪不得文諾一個風流浪子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怪不得大哥這麼多年,雖有交好的世家小姐,卻屢屢推脫親事。竟是這般,竟是這般。
“是嗎?不欠?”只見文諾上前一步掐著大哥的纖細的脖子如嗜血的狂魔一般大笑著說:“薄炳阿薄炳,你連自己的妹妹都不如。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還不清你知道嗎?”
見此,我驚恐之餘,手中的碟子掉在了地上。匆忙跑出去,拽著文諾的手喊:“文諾,文諾。你放開我大哥,快放開我大哥。他不能呼吸了,文諾。”
只見文諾的深吸一口氣,仰天長嘆一聲才鬆開了手腕,大哥卻因為呼吸不暢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我扶著哥哥,緊張的看看他通紅的雙頰,白皙脖子上的紅痕那麼明顯。我怒不可遏,可面對兩人複雜的關係又不知從何勸阻,只得對著文諾一通罵:“我大哥是短袖又如何,我即便是知道了他也還是我的哥哥,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哥哥。如果你不喜歡我哥哥又何必出口惡言傷他。可憐他一心念著你。”直到最後我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一句還是我胡亂猜測的。
可憐文諾聽話不聽重點,偏偏要問:“雁秋說的可是真的,你一心念著我?可是真的?可是?”我無奈的看著大哥不語。
大哥似乎看出我的尷尬,冷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見此,我只好說:“如今這事你兩且看著辦。只是如今我們在萬安寺內,定是不能做驚擾佛祖之事。不如,你兩進屋去說。我在外邊守著如何?”
“不用了。我還要回府同父親和母親告別。如此,我先回府了。”大哥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待我點點頭才施施然的離開。這途中連一眼都未多看文諾,我看著目光一直隨著大哥轉圈的文諾,頓覺心中一陣哀嘆。
我諱莫如深的看看文諾。卻見他眉宇間全是愁緒,臉色蒼白的笑笑,一身落拓的走了。
這一場驚心動魄搞的我是莫名其妙。
可似乎我才明白文諾的那句:你愛他,就是愛他。無論他是什麼身份,無論他是什麼人。
此時,我並不知道。
那人同樣心力交瘁的不能自己。更不知道他早已情根深種。
作者有話要說:
☆、第057章 皎皎悽月弄離愁
夏季的晚風吹的很涼快,漆黑的夜空繁星滿天,照亮了城外一直通向外鄉的那條小路。幾天以前,我才站在城外迎接大哥回來,卻不想不到半月的時間,如今又該站在此處目送他出城。
“小姐,風大小心著涼。”
“我沒事。”眼睛有些酸澀的盯著空曠的原野,一時竟有些哽咽。
噠噠的馬蹄聲傳來時身子往前傾了一傾,看到城下的大哥停下馬,卻又僵硬著身子沒有轉過身來便一揚馬鞭絕塵而去。
我不自覺的伸手。卻聽身後人哀嘆一聲。
“早知你會來,我便同你一道。也省的你一人不安全,回頭謙和還得怪我沒照顧他這個寶貝妹妹。”
我一怔,看向旁邊的西嫋。她正目光深沉的看向遠處早已看不見人影的大哥。有些詫異,他竟這麼不避諱的在我面前平靜的說起兄長。迎著風:“你,和大哥?”
“走吧。夜裡的風挺大的,邊走邊說。”
“嗯。”我扯了扯披風,肩並肩離開。只是兩人的事情帶給我的衝擊還未能消化,畢竟這樣於禮不和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今要攤開明面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