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在禪房講禪,要不要奴婢去喚先生過來。”
“不用了。”
我揉揉眉心,昨晚何時回來,怎麼回來的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醒了,我煮了銀耳粥,讓西嫋呈給你。”
“好。”
我狐疑的看著他,問:“昨晚。我記得你突然之間就出現在了容和亭,武功很高強,高強到可以瞬間移動嗎?”
溫冉卻並口不言,動作緩緩的倒了杯茶遞給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才慢悠悠的說:“如果我說,我不是人。你信嗎?”
我喝茶的動作一怔,道:“信。”
溫冉笑笑,繼續說:“如果我說,我是妖精所化,你信嗎?”
我抬頭看他,道:“信。”放下手中的杯子,才靜靜的看著那雙靜若止水的雙眸,說:“但凡是你說的,我都信。”
“那麼。阿茱,你便不要問。我絕不會做傷害你一分一毫的事,並且也不允許旁人傷害你。”我只靜靜的看他,卻並不說話。對於他說的我向來深信不疑,可。有些事我還是必須要親耳聽到他說才能消除心中的疑慮。
溫冉溫暖的大掌輕輕的在我的發上撫摸著,好似摸著一件極其重要的寶貝一樣。而那雙緊緊盯著我的雙眼,好似有著太多的想說而又不能說。我實在見不慣他為難的樣子,只得抬手捂住他的雙眼,道:“若是為難便不要說了吧。”
“現下戰爭紛亂,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南唐更是岌岌可危,阿茱——”他長嘆一聲,我已猜到他要說什麼。泱泱的放下手,低頭:“不必再多說。我知你的意思,你同文諾一般想法。而我卻如兄長想法一般無二。縱使南唐化為一片廢墟,我也不願離開這塊養育我長大的土地。你,不必多說。”
“阿茱,我知道。你總是無法接受的,可有些事註定還是會發生的。我只是想在所有不好的事情,傷害到你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只想將傷害度降到最低。我只想你能快樂,一輩子只快樂。”
對於他此刻的說法,我似乎是難以贊同。我掙脫開他的手臂,退後一步,有些氣惱的說:“溫冉。快樂的定義不是這樣的。不是你將我懷抱在你的範圍之內,所給我的一切,我便能心甘情願,樂意盎然的接受並且興奮之至。溫冉,有些傷害它哪怕是發生了,那也是我這輩子該經歷的和必須經歷的。我的快樂並不是你將我保護的穩穩妥妥的就好了。”我長吁一口氣,後退一步繼續說:“溫冉。我想你有了難事,有了傷心的事,有了不能解決的事,所有開心與不開心的事都能告訴我。我自知不如卓文君有才,但凡是能幫上你分毫,什麼都心甘情願。但,於這家國大事上來說,你做的我不反對,但我的想法你也不能反駁。”
“我知道,是你太過寵著我,怕我受傷害。可是溫冉,真正能夠傷害到我的也只有你,因為我在乎的只有你,所以能傷害我的也只有你。你懂嗎?”
待我絮絮叨叨說完這麼多之後,溫冉竟開懷的大笑起來,就連旁邊的杏花樹都落滿了一地的花瓣,我愣愣的看著他。
“謝謝你,謝謝你如此看重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阿茱,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058章 戰火瀟瀟心自殤
北宋開寶七年,上表宋求從善歸國,宋不許。殺名將林仁肇。遣使詔李煜入朝,不行,遂伐南唐。
霎時間戰火紛飛,大哥已經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來過信了。我看著外邊的菊花開了落,落了開,一年又一年。離家已經兩年多的兄長只斷斷續續來過幾封信。
父親已經兩天沒有回府了,日日在朝中議事。北方的戰火燒的如火如荼,就連街道的百姓都是行色匆匆的,而我卻在府內待的是憂心忡忡。我不知道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薄瞭已經離開快一個月了,但是三夫人卻沒有因為薄瞭的離開而跟隨著離開。而這些也都不是我想要關心的了。
“小姐,天涼了。進屋吧。”我晦澀的笑笑,我知道西嫋的心早都已經到了北方。長生過年的時候就回來了三天,又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我知道,他想提親。可是礙於戰火最終還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種時候我總是暗暗慶幸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一旦他將此事放到了明面上我便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了;更加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溫冉。
想不到的是,接近年關。那年的雪下的格外的早,梅花映襯著皚皚白雪甚是美豔動人,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就在我站在院子裡看雪的時候北方傳來了訊息。
薄炳為力敵宋軍,戰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