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畏懼她手中泛著寒光的利劍。前爪撐直了卻不敢攻擊。似乎是拼忍耐力。
然而沐離可沒那種耐心。
也不見她做什麼動作。右手中的長劍只是輕輕一揮。只一劍就斬斷了兩隻狼狗的腦袋。當兩顆狗腦袋骨碌碌掉在地上。血還在噴灑的時候。原本跟著和世勒翌離開的李公公去而復返。
見到那兩具沒了腦袋的狗屍體。李公公幾不可覺地打了個冷顫。為那個早就想到這個結局的男子心寒。連全心幫助他的親姐姐都要算計。還有什麼事情他做不來。
然而他只是一個太監。即便知曉所有內情。亦只能爛在肚子裡。
“大公主。奴才……得罪了。”李公公聲音輕顫。對於籠中女子的本事他自是知道。但他更清楚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武宗帝。因此儘管他再畏懼沐離的能力。然而身為奴才。遵命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隨著李公公的手勢。小徑上有一隊錦衣衛踏著整齊而強健有力的步伐而來。在他身後站定。
小包子呔地一聲大喊。像個小衛士一般從沐離背後蹦出來:“李公公。本皇子在這裡。你是想造反。”小包子一向甚的和世勒翌的寵愛。雖然這一個月來他對自己的態度變的很奇怪。但小包子明白這所有作為都是因為他想盡快培養自己當皇帝。
當然。除了今天他突然命人把自己丟進狼狗籠裡。不過小包子認為和世勒翌不會真的讓自己有事。說到底。自己可是皇上貨真價實的親弟弟。他再變還真的能要自己的命。
答案是不會。
於是小包子的威風回來了。
然而這次李公公沒有像往常那樣趨前示弱。而是不卑不亢地回道:“十五爺恕罪。”
沐離苦笑。看看手中猶自還在滴血的寶劍:原來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他一直在等的就算這一刻。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輕易就中了和世勒翌的圈套。看著那消失在遠處的背影。她丟下手中雙劍。輕嘆:“李公公。好好照顧皇上。”
李公公躬身對著地面的眼微微一動。蠕動嘴唇似乎有什麼話在那一瞬間就要脫口而出。卻終究只是恭恭敬敬地愈加伏低了身子道:“姑娘可以反抗也可以拒絕。但姑娘的長公主名號皇上還是會為你扶正的。”
扶正。
沐離愣了愣。再次看向和世勒翌消失的方向:這次他是想來真的。他想要的自己的命。只是人都死了。名號那些虛名又有什麼用。如果她介意身份這個東西。當初就不用跟隨即墨拓去學做生意了。
再次苦笑。和世勒翌已經不是那個會靦腆地喚她大姐的男孩了。他的身上終究還是流淌著屬於和世勒湛殘忍無情自私的血。自己的結局終究還是被母親料中了。
想起那個至死不肯進皇宮的女子。想起她臨死拚力要求自己不能進宮。忽地淚盈眼眶……
仰首不讓淚水流下。她淡淡問道:“皇上給我安上的是什麼罪名。”
小包子轉動漂亮卻髒兮兮的大腦袋。不解地看著沐離:“大姐。皇帝哥哥要殺你。”雖然他年紀小。但在以前的皇后那裡。他葷腥不忌看遍了歷代後宮的皇權爭鬥戲碼。因此他對於今日這場景並不陌生。只是不明白眼前女子為自己的二哥做了那麼多事。為什麼會這樣。
李公公聞言。偷眼瞥了一下那兩個狼狗腦袋。囁嚅著說不出話。
沐離摸摸小包子的頭。道:“李公公。想讓我束手就擒。最好說明白些。否則為了小包子。我會出宮而去。也許還會因此糾集我的人馬與新帝為敵……這些。想必皇上應該都料到了。所以。你還是直說了。”
李公公臉色一變。舉袖抹額。慌忙躬身進了鐵籠。在沐離面前匍匐而跪:“長公主聰慧。皇上只是要幫他你演一場戲……”
沐離冷冷一笑。不耐煩地打斷他道:“別岔開話題。說。給我安的是什麼罪名。”
李公公幾乎全身都貼在地上了。以極低的聲音道:“長公主擅闖皇刑院殺了皇上最忠心的兩位愛臣……”
“哈哈哈哈……哈哈。”剛聽到這裡沐離就忍不住放聲大笑。直笑的扶著鐵籠直不起身來。而後。她一手牽起小包子的手。冷冷看了一眼李公公。道。“小寶。我們走。”
李公公聞言。身顫如篩糠。磕頭如雞啄米:“長公主若是現在出了宮。不僅是老奴項上人頭不保。只怕是所有和公主有關的人等都逃脫不了干係。如今的皇上不比當初。想得到的人事他不惜動用所有手段都要得到。”
沐離腳步一滯。回頭:“皇上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