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奔去。
城外人煙漸漸稀少,也無那麼多的人手一路跟上,二人不得不加快腳力,只遠遠的望著那馬車,萬夫人心中暗自憂心道:“走了這許久,不知阿秀可受得住這顛簸?”
跟了許久,萬夫人略微有些氣喘,成大夫卻仍如閒庭信步一般,只盯著那馬車,一刻也不敢離眼,慢慢覺那馬車行走的路途有些不對,並非沿著官道駛去,反而越行越偏僻,心中隱隱覺察有些不妙,急忙停下,向萬夫人道:“兩個人再不識得路途,也不會放著大路不走,恐怕有詐。”
萬夫人定睛看去,見那馬車在田野一處草棚之外停下,傳來數聲馬嘶,二人又走近了些,見那草棚後面破爛陳舊的車轅車輪堆積如小山一般,還有輛尚未做完的馬車歪在一邊,原來是一處以養馬和製作車輛為生的人家。
成大夫正在猶豫是否再上前些,見一人從車輛前面蹦了下來,手中拿著一根短鞭,一把將那馬韁繩牽在手中向後拉去,口中“嘚嘚駕駕”的說個不止,看身影決不是林劍瀾。
二人心中一驚,急忙飛身奔了上去,那馬伕一轉身的功夫見憑空多出兩個人來,嚇了一跳,二人也不管他,將那車門開啟,卻是空空如也,又低頭四周到處檢視,穗子仍在車轅處飄蕩,人卻已經不見了。
成大夫不想事到臨頭居然出了這般紕漏,心中大怒,一把將那車伕揪住,道:“這車子從何而來?”
那車伕正要掙扎,見旁邊那面色不善的婆娘已經“噌”的拔出劍來,臉色頓時嚇得煞白,結結巴巴道:“有、有人讓我在那、那個巷子裡面等著,換、換了車就讓、讓我向西門出城跑。”
成大夫聽得不耐煩,一把將那車伕丟上車去,道:“在何處換的車輛,快給我回去!”說罷和萬夫人匆匆進車,萬夫人一把長劍指在那車伕背心之上,隨著車輛顛簸,那車伕只覺那劍尖與後背若即若離,片刻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哪還有慢慢趕車的悠閒勁頭,快馬加鞭。
不到一個時辰,萬夫人只覺得周邊景色越發熟悉,那車伕“籲”的一聲將馬車勒住,卻發出一陣慘叫,萬夫人的長劍不及收回,這馬陡一停頓,頓時將那車伕後背劃出一條血口,那車伕疼的涕淚交流,滾下車去跪在地上道:“就是這裡了,二位快饒了我吧!”
萬夫人向四周看了看,竟是離自己所住之處頗近的一條長巷,若要去大街之上,必經此路,心中又恨又氣,抬腳踢了那車伕一下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車伕此刻恐懼萬分,生怕講不利索斷送了自己的小命,急忙道:“約莫十來天前,有位年紀輕輕的公子到馬市定了車輛,後來三天前又找到我,除了車錢又多給了些銀兩,讓我駕著馬車到這巷子內等著。我就來了,看他自己也趕著輛車,可比他訂的那輛好多了,我正納悶,他卻急忙抱著一個小姐出來,讓我把裡面的東西都搬到我的車裡,便蹬了上去,然後就叫我一直向西門走,我家就在西門外面,正順路,他又多給我錢,我便應了,誰知卻惹了二位。”說到此時已經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連連磕頭道:“小的還有妻兒老小,老爺,夫人,高抬貴手把我放了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成大夫道:“不必再說了,那車子什麼樣子你可還記得?”
車伕道:“他定的是再普通不過的馬車,您二老隨便去街上看看,但凡是馬車,十有八九都是那一個模子作出來的!”
成大夫擺擺手嘆道:“算了,你走吧。”見那車伕急忙連滾帶爬的離開這巷子,他被第二次胡弄過去,心中恨極了林劍瀾,咬牙道:“他知離你所住之處越近必定防範便越松,我怕他生疑,只在巷口轉角處派了人看守,不想就被他鑽了空子,著實可恨!”
萬夫人想到失了女兒的下落,心中如同滾油煎熬一般,將那長劍直指成大夫道:“若是阿秀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便和你拼了!”
成大夫將那劍尖撥開,道:“此時你我之間不易再有爭執,那小子雖然狡猾甩開了我們,卻必定會帶阿秀前去白雲觀。”
萬夫人顫聲道:“你說的倒容易,若他隔個十天半月再帶著阿秀過去,阿秀豈不危 3ǔωω。cōm險?”
成大夫道:“這你放心,解藥時時都在她身邊,她本人定無性命之虞,事不宜遲,我們這便要前去三原提前等候了。”
見萬夫人萬般不情願的招集人手準備車輛和路上所用之物,成大夫緩緩走至巷口,見長街之上,果然馬車的樣式大體相似,隨便哪輛若湮沒在人潮中,再像找出簡直如大海撈針一般,想到林劍瀾初到江南時,一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