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情有義,若我和李頭目在一天,他們便未必肯棄我們而去,若我和李頭目親自發話將他們遣散,便可速速達成此事。過些時日便是以太湖義軍名義延請江湖中各位朋友的太湖盛會,到時我會公佈此事。至於以後就要靠謝賢弟的了,希望你能將這江南的烏煙瘴氣掃蕩一清。”
卻聽林劍瀾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麼?袁大哥為何不將話說全?雖然百姓可得豁免,帶頭造反者自古就沒有別的出路,你原本也可憑著一身武功再隱跡江湖,但你要公佈此事,在綠林眼中,無異於你將義軍與他們一番心血賣與了朝廷一般,即便朝廷不殺你,江湖之中恐怕再也容不下你了!”
袁行健回頭強自辯駁道:“除卻江湖和朝堂,難道袁某就無處可去了麼?”說完卻愣在當場,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是好,半晌方苦惱道:“謝賢弟,你不必如此傷懷,我一條性命而已,值了。”
謝仲舉此刻眼中已蓄滿了淚水,略一低頭,淚水頓時流了下來,林劍瀾見他肩膀微微聳動,想是難過之至,這番真情並非做作,心中雖不解為何一個朝廷巡按將一個匪首的性命看的極重,但卻覺得他一心為民,對綠林中人也並不輕視不屑。
謝仲舉撩起袍袖略微擦了擦眼睛,緩緩呼了一口氣,方有些平靜下來,道:“袁兄將我當成什麼人了?我豈是用他人之血染我身上大紅官袍的人麼?此事容我再細細思索,總有可行之法,袁兄莫要衝動行事。朝廷這邊,我會盡量奏明聖上其中內情,若是救不下袁兄一條性命,我……”說到此處,謝仲舉沉聲道:“小弟心中一直有個想法,只是太過唐突,又怕袁兄看不上我這個官場中人,若是不嫌棄,我願與你八拜結交,成為金蘭兄弟,誓求同日而死。”
袁行健搖頭道:“謝賢弟為民之心昭如日月,我已視你為兄弟一般,卻不能和你結交,否則豈非拖你同上死路?”
林劍瀾笑道:“袁大哥且相信謝大人如何?招安太湖賊匪是大功一件,謝大人這個情未必就講不下來,即便朝廷不容你生,我也有辦法讓綠林容你。”
謝仲舉、袁行健二人面上俱是一喜,道:“你又有什麼辦法?”
林劍瀾道:“據我所想,謝大人每行一處,安撫百姓不過幾招,堂上許諾,招各村鎮的村長們四處宣講,張貼告示,可是麼?”
謝仲舉道:“的確也再無什麼其他的法子。”
林劍瀾道:“袁大哥有一點說的太過,百姓為了能得一線生機才投靠太湖,現在聚攏的人多,是因為太湖能供養他們一口飯吃,情義倒還在其次。這便要袁大哥下番功夫,其一,找可靠之人向外散佈流言,只說綠林各幫派不再捐助,同時慢慢減少軍糧配額;其二,對外封鎖訊息,且莫讓綠林中知道了太湖中銀兩不足。若是銀兩接濟不上,漸漸糧食短缺,他們本都是良民,又沒有膽子偷搶,不消半月,人心便回慢慢渙散。這時候……”
第四十回 肝膽兩相照
袁行健道:“這時候恐怕便要謝賢弟出面了,若那時謝賢弟巡查至太湖一帶最好。”
林劍瀾點頭道:“另外仍要袁大哥差幾個心腹之人,有意無意的在軍中散發安民訊息,再能到處丟落些安民告示,如此再過半個月,二位便能看出結果,必有七八成開外的農民重返故鄉。”
聽到此處,謝仲舉面有喜色,情不自禁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道:“接下來就要看我的了,袁兄和林公子但請放心,定將安排難民返鄉一事做好!”
見袁行健有些落寞神態,林劍瀾安慰道:“雖大家聚義,好一場熱鬧,就此散去難免心中傷懷,但的確也是為了長遠打算。”
袁行健面色稍微緩和過來,繼而灑脫一笑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況且總不能如此一輩子下去,林少俠的計策我看可行,只是也急不得,總要有一月有餘。”
林劍瀾點點頭,方回頭對謝仲舉極為凝重道:“我信謝大人所言能力保袁大哥萬全,若是袁大哥有什麼散失……”
謝仲舉急忙打斷道:“我的態度剛才便已表明過了,絕不會做什麼賣友求榮的齷齪事情!”
這“賣友求榮”四字聽在林劍瀾耳中,只覺得一陣刺痛,卻強自笑道:“我並不是說謝大人會將袁大哥出賣給朝廷,只是看樣子謝大人頗受器重,若能萬全豈不是好?否則要按謝大人所說,那朝廷失一忠臣,江湖少一俠客,又有什麼好?”
謝仲舉面色一紅,道:“是我誤會了林公子的好意,我當全力以赴。”
林劍瀾方笑道:“既然如此,還不拿些香燭來麼?你既已早有仰慕之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