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我來去自由,定王對我更是有禮有加,娃頭說話莫太帶刺!”陰冷的聲音讓人心驚,窗外飄進來的風將鏤閣垂著的薄紗卷飛起,其黑色身影在飛動的薄紗中瞬間消失。
眸底幽黑更深幾分,眉心陰霾籠為戾氣,鳳影劍'噌'聲而出,站在原地我不敢移動半分,她的武功出神入化,我完全不是對手,只能以靜制動,屏風後又是一陣悉簌的聲音,手中鳳影劍身紅焰溢流!
“母親!?”饒是我再平靜,也無法掩飾我現在的心潮澎湃,驀然提高的冷冽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案轟然,屏風後走出來的竟然是我失蹤的母親。
驚駭地喜悅過後,我眼底幽湛拂過,鳳影劍帶著火色暗芒輕指來人,淡冷的冽道,“你為何要假扮安淳定王?”
來者與母親一樣的眉目,一樣的身材,甚至是一樣的衣服,可她偏偏不是母親,母親的鳳眸是朦朧中帶著幽亮,而她的鳳眸是宛如死潭,偶有碎芒掠過。其身上散發的陰冷之氣與母親身上的正凜之氣南轅北轍。
“不錯,不錯,竟然這麼快就能識破我。”陰陰無瀾的聲音宛如是死海冥池裡飄出來,覆在我身上的視線卻有一絲溫柔。
“還在猜我是誰嗎?哈哈哈,你這小娃頭確實很有意思。”眼前身影晃動,此人如同幽靈般湊近我面前,忽而快速退回原地,死水沉靜的鳳眸打量我一下後,沉沉笑道,“我可是等你二十幾日,原以為你會在三日內必回來這裡,沒有想到你這娃頭竟把自己給搞入天牢裡,誒,是你自己錯失營救你母親與爹爹的機會。”
鳳影劍火色幽芒漸漸隱入劍身,清泓的劍氣與夜明珠清輝相映,眼眸靜靜垂,睫毛投下一層陰影,抬眸時眼底戒備掩入最深處,清朗道,“前輩深夜來定王府不知有何指教呢?”
“噫?娃頭,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她眉梢深挑,陰陰的聲音有不明的清淡,凝向書案前的人,森寒的嘴角無然扯開,死靜眼底淡淡黑波掠過,似死潭有異彩一晃。
雙目微微虛起,嘴角淡淡笑意傾出,手指在鳳影劍清冽的劍身絲絲拂過,一滴血珠流在劍身很快就了無蹤,劍柄上的鳳影雙目閃出深邃幽遠的紅色光芒,抬眸笑望,“晚輩不想知道前輩是何人,前輩只要告訴我您為何來定王府邸,又如何認為我錯失營救母親的機會。”
來人淡淡牽扯嘴角,甚是無奈,輕飄飄的坐在書案大椅上,她拿起茶盞微微啜了口,又將書案上的燭火點亮,說道,“我叫熾。”
眸心清月水色睨視於來人,眉宇微動,表示我還是有興趣聽下去。熾嘴角又牽扯一動,我不知道她是想笑呢?她的膚色分明是長年不見陽光而造成。
“我是你母親的雙生妹妹!”森沉的陰冷聲讓我打瞭然個顫,浮光目線輕掠去她身上,妹妹?呵,看來今晚收穫不錯,莫名其妙認識母親地雙生妹妹,不知道還能不能莫名其妙探到點其他東西呢?
眸心掠過極淡的異彩,垂下眼簾恭恭敬敬站在她面前,“嗯,那個姨娘好!”晚輩在長輩面前還是要有點禮貌才行,雖然我還不能確定熾是否真的為我姨娘,但禮多不怪,我還是恭敬點好。
有風飄過薄紗在風中捲起卷落,夜明珠清輝連同風與人一起消失,書案上燭火輕輕搖曳,細嫋的燭煙飄散在空中,我伸手捏滅飄動的燭蕊,書案裡頓時陷入一片黑寂,在黑暗中我將軒窗敞開,倚在窗框邊,手指隨意挑動垂著的青藍流蘇,眸裡傾溢位與月色相同的清冷銀輝,淡淡的一抹便消滅。
呵,真是怪人一個,我洗耳恭聽時,她竟然陡然消失,身形同魑魅魍魎四人差不多,卻更快更冷像幽靈,她們究竟是群什麼人?母親到底有多少秘密?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愈加讓我頭痛。仰下心間煩悶,將驚悸與煩惱通通甩在一旁,慢慢靜下心來,將目光飄渺落向天際。
回到祺韻院裡,意外看見寢房裡燈火有抹翦影映照在窗紗上,沿著石階走上去,故意用細響的腳步聲驚起屋裡的人,門'吱咯'輕輕開啟,修長手指提著一燈溫馨的燈盞,清逸如水的秀挺身影站在石階上,祺韻溫水清眸眼波漾漾凝看我,無垠柔情在他眼底流傾。
“回來了。”
輕柔的聲音在我心底盪漾,我默默站在石階,用目光描摹著他溫潤如玉的容顏,笑,深深鋪開,“嗯,回來了。”一盞燈火,一抹翦影,讓我知道家的存在,無論我何時歸來家裡總有一盞紗燈搖曳溫馨火暈在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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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微淡藍的清曉透過軒窗的紗幔傾滿床前一角,流蘇青帳內有男子夢中輕呢,我睜開澄澈的雙眼,手臂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