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與三位蒙面人圍著慧能苦鬥,江水流的武功非同小可,又加三位蒙面人助戰,慧能師太的形勢頗為危急。
好在峨嵋劍法綿密柔韌,慧能只守不攻,江水流一時間也拿她無可奈何。
傅邪真旁觀多時,對江水流的武功已是瞭如指掌。
此時他對擊敗江水流已有十成把握,然而心中卻存了個大大的疑團,一時難以索解。
他與劍霸城的少城主凌小初在洛陽相識,也有幸見識他的武功劍法。
然而,這些蒙面人中,卻並無一人與凌小初武功相似,這豈不是頗為奇怪。
更奇怪的是,凌小初曾對他提起過,他曾得江水流傳授過武功,然而,江水流的武功卻與凌小初大相徑庭,絕難令人相信他與凌小初有師徒之誼。
此時場上形勢已漸趨危機,靜觀不得傅邪真指點,只得暗暗著急,一雙妙目,不停地向傅邪真望來。
傅邪真微微一笑,口中輕輕指點了幾招,靜觀精神大振,急忙依言使劍,三招兩式之間,已將三名蒙面人擊退。
此時那些蒙面人已聚在一起,早已相互轉告過,只需持劍不動,自然萬事大吉,而若是恃強出手,必定弄得灰頭土臉。
是以,此時十數名蒙面人雖有再戰之力,卻絕無人敢向前一步,對傅邪真神乎其神的劍道,他們已是(炫)畏(書)懼(網)如鬼。
江水流見只剩下自己一人與慧能交手,而自己的手下卻袖手旁觀,不僅如此,人人都是一副心神皆喪之狀,不由大為憤怒。
他喝道:“你們在幹什麼,還不上前助戰?”
想不到蒙面人經此一喝,不但無人上前相助,反而如約好了一般,齊齊向後退去。
江水流又驚又怒,叫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不聽號令。”
靜觀格格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們自知絕不是傅公子的對手,又何必上前送死。”
傅邪真暗道:“我早已聽說,劍霸城號令森嚴,城中弟子也兇悍好鬥,就算明知必死,也絕無人敢臨陣退縮,由此看來,這些人可能不是劍霸城的。”
他此時調息良久,內力已經恢復,須知紫府玉虛神功與其他內功不同,根本不須運轉調息,內力就可自動運轉,他剛才雖一心破解劍招,然而內力運轉,又何用他操心。
他接過靜觀的長劍,輕輕一劍刺向江水流。
此招一出,慧能這種大行家無不大為動容。
只因這一招雖是招式平平,但方位拿捏之準,力道之純,縱是浸淫此道一生的慧能也絕無可能。
江水流百思不得破解之招,無可奈何之下,只是側身後退,以避其鋒芒。
傅邪真暗道:“我雖可以擊退他,可是卻只能見招破招,若是他就此停手,我也就無可奈何了,那麼,希望從他武功中得窺他的身份,也就無從談起。”
他只有將江水流逼到絕境,才能令他暴露本身武功,而以他此時的功力,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江水流被逼退之後,剛想上前,忽聽身後的一名蒙面人道:“堂主,這小子會見招破招,極為厲害,若是靜止不動,他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了。”
江水流心中一凜,遞出去的長劍硬生生停了下來。
他哈哈一笑,道:“閣下就是魔教新任的教主嗎,劍法果然高明,江某看在教主的面子上,就放過峨嵋派,只是峨嵋派卻要靠魔教教主救護,白眉老尼平時裝的正經,想不到私下裡卻與魔教勾結。”
慧能怒道:“放屁,誰與魔教勾結。”
江水流冷笑道:“真相如何,世人自有分曉。”
他一聲唿哨,眾人立刻退出數丈,轉身就走,眨眼就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慧能仍是憤憤不平,剛想仗劍追出,傅邪真道:“師太,這件事大有蹊蹺,此人恐怕並非江水流。”
慧能奇道:“此人若不是江水流,又怎會破日箭法,那樣的箭,除了江水流,誰能射出?”
傅邪真道:“晚輩也只是胡說猜測,算不得真。”
慧能望了望傅邪真,忽地嘆道:“傅教主,貧尼得你相助,心中感激,只是正邪不兩立,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傅邪真怔了半晌,嘆道:“師太說的是,峨嵋派是名門正派,又怎能與魔教的人在一起。”話中頗有惆悵之意。
慧能向眾弟子喝道:“我們走。”
眾尼轉身向東方走去,靜觀回過頭來瞧著傅邪真,目中頗有不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