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芷心中大喜,想去撲到蘇驚鶴的懷中,但她擔心李煙兒沒有走遠,被她知覺,那可多羞人。
過了一會兒,她道:“師兄,師父定等得我著急了,我也該回去了。”
蘇驚鶴道:“許久沒見師父,我也該去見他老人家一面才是。”
納蘭芷喜道:“師父若見到了你,不知有多歡喜,他教的三個徒兒,現在可只剩下兩個人。”
聽到這句話,傅邪真黯然神傷,在洛陽城時,師父沒有將自己的武功完全廢除,那時他的心中,定還是希望自己能重新改過,說不定重入門牆,也是有可能的,如今經過那麼多事,師父的心中,已沒有自己這個弟子了。
蘇驚鶴二人已去了很久,傅邪真還沉浸在痛苦之中,忽覺身子被拉出床下,卻是李煙兒已回來了。
李煙兒道:“剛才我可真急死了,若是讓蘇驚鶴髮現你,我可不知怎麼樣才好了。”
傅邪真道:“有師姐在,他不會將我怎麼樣的,不過,師姐最容易受他的欺騙,那又很難說了。”
李煙兒道:“皇甫鐵我已帶回來了,我這就讓他替你解開繩釦。”
傅邪真道:“禰怎樣讓他來的?”
李煙兒笑道:“這有何難,我找到他所住的地方後,就在屋邊入神打坐,在夢中與他說話,他此時還在夢中呢。”
傅邪真驚道:“莫非這就是御舞門絕技之一‘奪魂奇夢’了?”
李煙兒道:“我的功力,只是能託夢給他,卻沒法害他的性命,再說,他若死了,誰給你解開繩釦。”
她奔到院中,開啟水缸的蓋子,皇甫鐵仍是如痴如醉。
李煙兒柔聲道:“皇甫兄,你出來吧。”
皇甫鐵依言走了出來,跟著李煙兒走進屋間。
傅邪真又是驚奇,又是驚懼,皇甫鐵何等精明厲害,然而在李煙兒手中,卻乖得像個聽話的孩子,奪魂奇夢神功如此神奇,她若存心害人,再厲害的人物,也逃脫不了的。
李煙兒又道:“皇甫兄,你幫我解開這個繩釦好不好?”
皇甫鐵看見天蠶網中的傅邪真,神情頓時急躁起來,口中急促地道:“天蠶網,天蠶網。”卻始終沒有去解開繩釦。
傅邪真驚道:“他這是怎麼了?”
李煙兒微笑道:“他心中自是明白解開繩釦的危 3ǔωω。cōm險,是以心中極為牴觸,正以全身的心智與御舞門神功相抗呢,不過他的內力並不算高,又沒有學過禪定功夫。最後還是會聽我話的。”
她凝視著皇甫鐵道:“皇甫兄,你真的不聽我的話了嗎,我以後可不理你了。”
皇甫鐵抬頭望著李煙兒,目中露出歡喜之色,終於伸出手去,去解開了繩釦。
雖說是他親自動手,解釦的過程仍是很慢,須知皇甫鐵受了御舞門神功之誘,心智畢竟有些遲鈍。
過了良久,七個繩釦已有五個被解開了,三人的神情皆是緊張之極,都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這時,傅邪真忽地覺得屋中多了一人,抬頭望去,不禁大吃一驚,失聲道:“蘇驚鶴。”
蘇驚鶴哈哈笑道:“傅邪真,想不到你果然來了,更想不到,你竟會被困在一張漁網中。”
李煙兒更是慌道:“你怎會回來的?”
蘇驚鶴道:“師妹曾見過一人,背影與傅邪真極為相似,那時我就知道,傅邪真一定來到刀神城中,而我坐在床上,更聽到床下有心跳之聲,只不過那時,我還不知道那就是傅邪真。”
李煙兒花容失色,道:“你想怎麼樣?”
蘇驚鶴笑道:“魔教教主,人人得而誅之,我還能怎麼樣。”
此時皇甫鐵又解開一個繩釦,蘇驚鶴臉色微變,深知一旦傅邪真脫網而出,自己必討不了好去。
他急忙一劍從網孔中刺去,傅邪真雙指一夾,已將劍鋒夾住,真力到處,劍鋒立折。
蘇驚鶴聳然動容,想不到傅邪真的指力竟如此了得,他心思極敏,知道傅邪真雖在網中,仍是不易對付,是以長劍急轉,卻是刺向皇甫鐵。
皇甫鐵此時猶在夢中,動作、心智皆是遲鈍之極,又怎能避開蘇驚鶴的長劍,傅邪真急忙一指點去,用的正是天地神拳中的武功,只不過化拳為指而已。
“叮”地一聲,蘇驚鶴的長劍又被指力削去一截,蘇驚鶴大吃一驚,想不到傅邪真被困在網中,武功仍是這麼厲害。
眼看皇甫鐵又去解釦,蘇驚鶴心念急轉,忽地挺劍刺向李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