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金夫人仍是為雄極做事。”
齊老者則想道:“雄極處心積慮地蒐羅各派劍法,所為何事?是了,他做了武林盟主後,若有人敢對他不敬,他自然派人處罰,以他對各門武功的瞭解,任何門派也非其對手了。”
兩人念及此,對傅邪真的“酒後失言”自是深信不疑。
高勝天道:“以雄城主的驚世武功,又怎會瞧得起敝派等的三腳貓功夫,在下不解,還望先生指點。”
傅邪真笑道:“雄城主武功極高,自不必學貴派的劍法,他收集各派武功,不過是去蕪存菁,替江湖朋友做些好事,如今他已寫成一部‘天下武學’,若江湖中有哪派橫行不法,城主只需翻翻‘天下武學’,嘿嘿,還怕此派逞兇不成。”
此言大有威脅之意,眾人聽了,皆是心中不服,然而在刀神城中,誰又敢撒野。
酒樓中的江湖人個個凜然,暗道:“雄極收集天下武學,又怎會轉得好念頭,他既對各門各派的武功瞭如指掌,我們這些人還有什麼活路,只能對他恭順服從了。”
是以人人皆是心中盤算道:“雄極若做了盟主,大家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看來萬全之策,是不能讓他做盟主了。”
高勝天想的卻是:“剛才玄武派人令我找傲無極的麻煩,卻是什麼意思?是了,玄武正要趁此機會,向天下人顯示刀神城已有‘天下武學’,好令大家敬畏。哼,老子怕你個鳥,倒是那本‘天下武學’,若能到手,且不是美事一樁。 ”
卜得意見傅邪真以一本子虛烏有的‘天下武學’唬得大家心驚肉跳,心中暗自發笑,揚聲道:“傲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傅邪真向眾人揖手道:“後會有期。”
神情傲然地隨卜得意走了。
甫出酒樓,卜得意就笑道:“傲先生快走,否則高勝天等人必會前來擒住你了。”
傅邪真訝然道:“怎會如此?”
卜得意笑道:“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江湖中人若聽說誰有絕世武學,必定死纏活賴也要得到,何況傲先生竟知‘天下武學’這部奇書,那是死纏濫打,也要逼你說出來的。”
傅邪真偷笑道:“原來如此。”
三人走不多遠,果然發覺背後有人跟蹤,傅邪真低聲道:“這些人莫非沒有腦子,我隨便一說,他們就確信無疑,難道江湖人一向都是這樣利慾薰心,不辨是非嗎?”
卜得意道:“人的心中若有了‘利益’二字,那就什麼也顧不得了,雖說他們對你的話將信將疑,可是好歹也要將你擒住,拷問出一些東西來。”
傅邪真道:“如此說來,我若存心欺騙他們,豈非容易得很。”
卜得意意味深長地道:“其實如李正源、雄極等人,能有今日的高位,除了他們本身的能力之外,其施展的種種手段也是成就他們的原因之一,江湖中的流言,你若能善加利用,往往有出奇的效果。”
傅邪真默然無語起來,暗道:“我為了恢復聖教,每日裡奔波不定,卻沒有絲毫轉機,我本以為練成絕世武功,就可無往而不利,如今看來,絕世武功,竟比不了陰謀詭計。”
他想起玉芙蓉曾對他說過,江湖中是最能歷練人的,當時自己想去見花問奴,卻被她婉言勸住,此時傅邪真才明白玉芙蓉的苦心。
以他當時一個莽撞少年,又怎能是花問奴的對手,豈非完全要被其玩弄於股掌之間,成為她爭權奪利的棋子。
忽聽前面的高樓上傳來胡琴之聲,琴聲淒涼之極,令人心生惻然。
林婉揚低聲道:“這定是林先生了,也只有他,才能將胡琴拉得這麼悽傷。”
傅邪真點了點頭,回頭望去,身後兩名漢子仍是遠遠跟隨,只是不停地將目光向四周掃去,以示意不在傅邪真,其跟蹤術之低劣,令人啞然失笑。
必須先將這兩人甩脫,方能去見林紫藥他們,林婉揚道:“邪真,這兩人好生討厭,你要他們死,還是要他們生?”
傅邪真道:“將他們制服就好了,何必要他們的性命。”
林婉揚吃吃一笑,回頭瞧了瞧兩名漢子的所在位置,口中唸唸有詞,好像在計算什麼,然後在懷中摸索了一會兒,取出一物,屈指彈進土中,傅邪真不明所以,又不便相問,只得隨林婉揚向前走去。
林婉揚低聲道:“不要回頭,否則我的把戲可就不靈了。”
傅邪真暗道:“婉揚剛才莫不是在地上安置了毒針,可是她又怎敢斷定那兩人定會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