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拭松尚未殺過人,這手中寶劍一刺死人,令他整個人呆住了,竟一時未來得及察覺背後有一刀砍來,雲萃及時出手擋下這一刀,喊道:「快跑啊!松兒!」
雲萃朝馬身一刺,馬匹吃痛撒足狂奔,雲拭松驚恐地抱緊了馬,回頭叫道:「爹!爹!」
雲萃見兒子的馬奔遠,再無顧忌,連刺幾劍,逼退眾兵,便鞭馬追上兒子。
後面殘活的兵士們拍馬急追,不讓他們活著逃走。
雲萃很快追上雲拭松,雲拭松的馬中了刀劍,血流不已,一跛一跛,口吐白沫,雲萃將雲拭松抓將到自己馬上,父子倆拍馬急奔,往密林間逃去。
林間翠竹鬱郁,碧濤清幽,但父子倆當然沒有這閒情逸致看風景,只顧逃命,突然見到前方有一所莊園,以青竹為籬,園旁河流湍急,河上架著水車,引一道水流,繞過屋後的園圃。
父子倆急忙奔往此莊,駿馬撞進籬內,前園門內傳出一聲清脆的聲音:「什麼人 ?'…87book'」
奔出來的是一名少年,與雲拭松年齡相仿,容貌英挺清秀,身穿青布衫褲,本來怒氣騰騰地,一見到雲萃父子,似有些意外。
雲萃喘息未定,道:「有官兵追殺我們,小兄弟,是否能讓我們躲躲?」
少年立刻點了點頭,道:「快下馬,藏到柴房裡。」
雲萃和雲拭松兩人一下馬,少年抽出柴棍,用力地往馬臀打下,馬嘶鳴著狂奔出去。雲萃父子不知他為何如此,但也無暇多問,只好隨著少年一同趕進柴房,少年挪開一個石墩,掀起板蓋,底下竟有大洞,幾層石階通往下方,少年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躲進去。
雲萃父子兩人入了密洞,少年很快蓋上,再將大石墩搬回原地。
雲萃父子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會有什麼遭遇,都是怔忡不安。
只聽外面一陣雞鳴鵝叫,粗重的腳步雜沓地奔了來,有人喝道:「小孩子,你把那兩個欽犯藏哪裡去了?」
接著便是一陣翻倒雜物之聲,少年的聲音似乎十分害怕,道:「大爺,我見他們掉到水裡去了。」
「什麼?好好的怎麼會掉到水裡?」
「我、我不知道,我見他們兩個騎馬奔來,馬摔倒了,把他們摔得好遠,然後……然後老的那個要犯,就拉著小的那個,跳到水裡……」
「他媽的,小鬼,你講的是實話?」
「真的,我不敢騙官爺,不信你們可以去找找看。」
「哼!如果你亂說話,我就連你一起捉到牢裡!」
幾名官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本以為少年會移開石墩放兩人出來,不料上面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雲拭松不安了起來,正要伸手捶打封住洞的門板,雲萃似已知道他的想法,拉住雲拭松,不讓他亂動。
約莫一盞茶時分,雜亂的腳步聲又奔了過來,少年也奔來,聲音中滿是莫名其妙:
「官爺你們掉了東西嗎?」
「哼,果真沒有。」
「會不會是泅水逃走了?」
「到下游找找,小子,算你運氣好!」
軍裝的叮咚聲及腳步聲遠離,又過了不知多久,頂上響起沉重的移動聲,接著一道光亮灑入洞中,少年道:「兩位,官兵走遠了。」
雲萃拉雲拭松步出地洞,柴房內已被翻得一片凌亂,絕無藏身之處。
雲萃感激地對少年深深一揖:「小兄弟,你是我父子的大貴人,我定會好好答謝你。」
少年笑道:「老爺別這麼說,這些官兵老是幹這樣的勾當,大家不互相救命,這陸家莊有多少人也不夠他們殺呀。」
「這裡是陸家莊?」雲萃問。
「是,我們這一帶大都姓陸。」
「這……」雲萃有些傷腦筋,問道:「你們這裡姓陸的有多少人家?」
少年想了想,道:「總有好幾十戶,老爺您要找哪一家?」
「鄰村有個叫柳衡的,你們這裡有人認識他嗎?」
少年睜大了眼睛,道:「止君是我拜把兄弟,老爺您找他做什麼?他現在人在刺史府。」
「你就是柳衡的朋友?」雲萃也有些驚喜。
少年點頭,雲萃這才發現這少年神色清朗,面目俊秀,十分令人喜歡,而且體態較為纖細,應該是純正的漢人。
經過這近百年來的混血,不要說長安一帶,就連洛陽也到處是五胡,混血的後裔滿街都是,已很難見到純正的漢人了。
雲萃對他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