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寄風見他臉色猙獰,更是全身大汗淋漓,叫道:「住手!趁人之危非好漢!」
冷袖道:「是你自己不想當男子漢,想當娘們。」
冷袖居然真的把刀尖往他腰際劈下,陸寄風嚇得奮力一撐,往冷袖身上撲去,冷袖「咦」的一聲,身子一側,便閃開陸寄風的攻擊,奇道:「你怎麼好得這樣快?」
陸寄風又窘又怒,罵道:「你為老不尊!身為前輩,居然趁我無力反擊時,要……這樣對我!」
冷袖「哼」了一聲,道:「你無力反擊嗎?你馬上能跳,反應很快嘛!」
陸寄風頓時注意到自己果然已能站起,身上還有點兒痠疼,但已不像剛剛那麼可怕了。陸寄風眨著眼睛,滿心不解,心有餘悸地怒道:
「我反應不快,豈不成了……成了……」
冷袖道:「不把你嚇出一身冷汗,你現在還在地上哀號!」
陸寄風一愣,道:「此言何意?」
「最後一點毒性,藏在毛孔中,得流汗逼出。」冷袖道。
雖難置信,陸寄風猶記得那可怖的痠痛之感,怔怔地立在原地一會兒,正要倒頭拜謝冷袖的救命之恩,想想又覺得不對,道:「要逼我流汗,點我中衝、勞宮、委中等穴就可以了,你明明要閹我!」
冷袖道:「你懂什麼?中衝、勞宮這些穴道是專治熱汗不出,熱汗加速血氣,豈能逼出毒來?我要激你流的是冷汗!」
這才說得陸寄風有點兒相信了,冷袖一臉惋惜懊惱,喃喃自語:「閃電蛫難得一見,竟被你踩死,哼!要救活你,又非得閃電蛫的皮骨血肉不可,唉,浪費之極!」
聽他之意,閃電蛫似乎是十分貴重之物,拿來救陸寄風,很令他不捨。陸寄風暗想自己服過天嬰之後,或許閃電蛫也殺不死自己,那麼冷袖就白白浪費了閃電蛫了。陸寄風一笑,道:「謝前輩救命之恩。」
冷袖卻更是惱怒,道:「你別謝我!你越謝我,我越生氣!」他恨恨地打著自己的手背,罵道:「這雙手看見毒就想解,無法控制,當真該死!遲早有一天把你剁了下來!」
陸寄風好奇地看著他,笑道:「那可不夠,得連眼珠子也挖出來才行。眼珠子看不見毒,手就不會去解了。」
冷袖一怔,道:「不對,得先把腳剁下來,腳斷了就不會走到有人中毒之處,自然也不會看見有人中毒。」
陸寄風笑道:「不對,不對,得先把腦袋砍下來,沒了腦袋,就不會想到處去走,自然也不會見到有人中毒了。」
冷袖居然大點其頭,道:「你說得沒錯。」
陸寄風暗想道:「這前輩難道是個傻子?」可是他醫好了自己的毒,還在此佈下重重機關,又似乎是個聰明之極的人。
冷袖取出一具骷髏頭,色澤溫潤,正是山洞中害苦了陸寄風的那具白骨,他道:「白骨已毀,看來你真的破解了機關,眉間尺居然有你這種徒弟!唉!」
陸寄風不服輸地說道:「那也不難。」
「那也不難?你說那也不難?」冷袖連聲質問,滿臉驚訝。
陸寄風道:「前輩你佈下的這機關,害死許多無辜之人,還是毀了好。」
冷袖道:「機關不是我佈下的,是我師弟秦嵩子。會被這些機關害死之人,通通是死有餘辜,死了乾淨!」
冷袖嘆了口氣,把玩著骷髏頭一會兒,不覺眼眶微溼,沉吟不語。
過了一會兒,冷袖才長嘆一口氣,道:「眉間尺,算你有本事!連我師弟都敗給你了。」
陸寄風問道:「同為劍仙門人,不知我師父何處得罪了前輩?」
冷袖不悅地說道:「你們劍仙門是朱長沙之後,與我無關!朱長沙自己創立了劍仙門,召來這麼多討人厭的弟子,整天就想著闖進梅谷找我要東西,把梅谷聖地,當作什麼了?」
陸寄風好奇地說道:「我師父從沒對我說過此地,也沒叫我來梅谷。」
冷袖瞄了陸寄風一眼:「小鬼,你這謊可說得不聰明,你師父沒說這些,你怎麼知道要進入梅谷找我?」
陸寄風老實說道:「師父真的沒說,晚生是不小心闖入的。方才晚輩只是保留幾分,非是有意欺騙前輩。」
冷袖站了起來,踱步沉吟,瞪了陸寄風幾眼,露出嫌惡之色,似乎必須做一件他極不想為之事。
陸寄風頓感不悅,道:「晚生誤闖,也非有意。至於前輩與劍仙門有什麼約定,晚生一概不知,方才說不能空手而回什麼的,只是與前輩抬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