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拭松心下大定,便心無旁騖,依聲出招,或進或退,終於得以以一式虛招逼退柳衡,自己躍後大步,許多漢子們立即衝上陣去,將他拉下來,雲拭松掙扎了兩下,對劉義真破口大罵道:
「快放我爹!你這忘恩負義的臭小子,我爹當初護送你回京,你一路上的臭架子,本少爺已經很看不順眼了,你不收斂就算了,還恩將仇報!我看你這種卑鄙小人能活多久!」
陸寄風道:「劉義真,在場之人皆是武林好漢,你對雲老爺無禮,今後是不容於道上了!快放了他,或許將來眾人還不會為難你!」
劉義真笑道:「一個沒有官位的素民雲萃被抓,竟勞動這麼多人來救他,值得嗎?」
陸寄風身邊的迦邏道:「雲老爺多行仁義,不像你,你被抓了絕不會有人去救你!」
劉義真冷笑道:「世人多趨附權勢,若我得志,想巴結的人還少了?」
迦邏道:「你現在得志得很,王爺變成土匪頭,公主變成壓寨夫人,還有誰像你這樣得志的?」
劉義真臉上一陣青紅,怒不可遏,司馬貞更是怒道:「你很會說話呀,賤人!給我撕了她的唇皮!」
司馬貞話聲方落,那名神出鬼沒的高手又已經立在迦邏身前,舉手就要扯迦邏的嘴唇,迦邏大吃一驚,待要退後已然不及。陸寄風情急之中以真氣將迦邏往旁一推,推出數步之遠,那人卻也同時緊貼著迦邏而移,看得陸寄風吃驚,他自然是看陸寄風出手才跟著出手,卻能保持相同的速度移動身子,這後發先至的身形,實是罕見的高強。
陸寄風與迦邏及那人還隔著數丈之遠,雙掌同出,兩人竟同時被他的真氣所拉扯著,飛身向陸寄風而來。
眾人都看得驚呼不已,陸寄風隔得這麼遠,還能以真氣拉動那人與迦邏,內力的深厚更是教人難以相信。陸寄風將那人和迦邏同時拉近,那人顯然也沒想到陸寄風會兩個一起拉,一時不知道要先依司馬貞的話活生生扯下迦邏的嘴唇,還是要先擊退陸寄風,全身而退。但見陸寄風將他拉近之後,一道剛猛灼熱的真氣由陸寄風手中傳至,他膽氣一怯,急忙舉掌相格,嗤的一聲,兩人二掌相對,竟自掌中發出一股極濃的白煙,兩人都感手掌一陣灼痛,連忙各自後退,陸寄風也及時拉開了迦邏。
司馬貞怒道:「你幹什麼?為何放了那賤人 ?'…87book'沒用的東西!」
那人有些羞愧,轉頭望著陸寄風,陸寄風也看清了,他的臉龐頗為英俊端正,雖然穿著紫鸞寨的制服,可是粗手大腳,體形與莊稼漢無異。
陸寄風認了出來,驚愕地說道:「你……你是仇復?」
那人沉著臉不語,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似乎不知道陸寄風在說什麼。陸寄風卻清楚地想了起來,這就是與自己同被關在地牢中的那人,他只是個普通人,又被司馬貞的袖箭所傷,應該活不了了,竟會出現在這裡,武功還變得這麼強。
仇復的困惑之色一閃而逝,司馬貞的聲音卻將他喚回了現實。司馬貞道:「陸寄風,你可真是英雄,到處亂闖還帶著大肚婆!」
迦邏笑道:「他還肯帶著我,你若也成了大肚婆,看劉義真還理不理你!」
司馬貞怒道:「小賤人,你說什麼?賤奴,你怎麼還不動手撕她的嘴?」
仇復雖懼陸寄風武功高強,但是司馬貞的話卻更是聖旨,他一掌凌空劈出,陸寄風正要閃開,卻突然被左邊的一道真氣擋住,竟是仇復已到了他左邊,人立在他面前,又是雙掌朝陸寄風身上拍去。
陸寄風一閃,仇復趁機便一抓迦邏,迦邏原本還會些幻化之技,但是她受了陸寄風純陽之氣後,形體越來越真,以前的妖魔之技都施展不大開來,只能連忙以冷袖教她的一些輕功身法,閃了開去,但哪裡是仇復的對手?仇復身子一晃,迦邏已整個人撞在他懷裡,痛呼了一聲,好像撞在鐵牆上一樣全身發疼。
陸寄風大驚,仇復的抓人手法前所未見,竟都是以整個身體木然去接,一般人在這樣的姿勢下,門戶洞開,等於是把要害暴露在敵人面前等死,可是仇復這樣做,卻無人可傷及他的身子,他整個身體就好像銅牆鐵壁一樣。這種武功,陸寄風只記得失去神通之前的吉迦夜有過。
這種渾身刀槍不入的功夫,後來在佛家曾發揚光大,成為一門有名的功夫「金鐘罩」,可是當時並無這樣的功夫。吉迦夜的這門絕學已讓陸寄風束手,怎麼仇復也會,教陸寄風想不透。
陸寄風怎麼料想得到:仇復的這門武功,正是與吉迦夜同樣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