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思緒飄走很遠,迷離間,那浴血雛鳳彷彿再次幻化到眼前。
“有啦!”方直猛然一拍大腿,勾勾手指,公子們疑心重重地聚攏到一起聽方直如此這般那般地佈置了一番。
“直,這可行麼?義華公主可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麼好騙,我們能配合得天衣無縫麼?”宋慶卿最先質疑道。
“給承嶪解毒成敗在此一舉,到時候大家多費些心思全力配合我便是了,丫頭又不是人精,我就不信,咱們一群大男人弄不過她。”方直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地給公子們打氣。
“直,你不嫌晦氣麼?”左寒對方直自己“作踐”自己的計劃很是不理解。
“直,你又要騙她,你不能總是利用公主對你無間的信任!”梅逸皺著眉頭正色勸阻道。
“不錯,我不同意你騙她。”主角戰承嶪接過梅逸的話也表了態。
聽公子們三言兩語地唱反調,方直急了,手指掃過眾人,喝道:“誰要是再洩我的氣兒,拖我的後腿兒,我就跟誰急哈!”公子們一看方直是鐵了心了,全被噤聲。
又到陽春三月,也不知方直私下裡用了多少好處才終於換回了玄墨的笑臉。王太醫也終是籌齊瞭解毒丸的所有藥材,就只差取自玄墨的“五味水”了。方直瞞天過海轟轟烈烈的大計也全面部署好了。
“小玄兒,舅舅今兒個要去賽馬,你想不想去看看?”
“啊?——可是舅舅,我的奔要生小奔了,阿爹新送來的騰小哥跟我還沒混熟耶!”玄墨面露難色。
“男人們跑馬你跟著瞎摻和什麼?!”方直笑她自作多情。
“可上回——”玄墨是指她替方直跑贏駱修那次跑馬。
“上回那是舅舅沒用心跑,又趕上身子不舒服,所以才要小玄兒幫忙,”方直又給自己瞎找藉口,“這回不同,他們都知道義華公主來京了,所以你要以公主的身份出現,而且,舅舅一定要跟他們跑出個高下來!小玄兒不去給舅舅鼓勁兒麼?”
“唔——那我——可是鼓勁兒一點兒也不刺激哎——”玄墨一臉的不情願。
“舅舅要是跑贏了,就是你立頭功!京城的館子僅著你挑!”方直捏捏她的臉頰,俯身哄道。
“唉!都吃過兩遍了!”玄墨無精打采像個蝦米。
“那好吧,舅舅不勉強你,你就自己呆在家裡玩吧。但你在家可要乖乖的哈,舅舅回來再陪你玩。哦,午飯晚飯都甭等我了,舅舅賽完了可能在外邊野餐——”這叫欲擒故縱,懂麼?小兔子。方直斜著眼笑。
果然,他“餐”字還沒完全脫口,兔子就跑了,邊跑邊喊:“我去準備!舅舅你一定要等著我呀!”
身後,玄墨未見,方直笑得牙露森然白光。
等玄墨隨方直趕到上回賽馬的潭柘山時,其他公子早已陸陸續續地到了。曖昧的春風吹呀吹,吹到了每個公子的心坎上。比春風的煽動力更強勁的當然還是假面如花的義華公主——給那嫵媚秀美的假面一迷惑,公子們似乎早把義華公主“長得憨”這回事忘了個乾淨。以齊劍、宋慶卿為代表的公子們一時都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一心一意想在公主面前好好賣弄一番,好給公主留下個好印象。
要開始賽馬了,宋慶卿、郎青和孟曠臨陣脫逃,乾脆以技不如人為由,主動要求留在山坡下“陪同”公主,其他公子便心知肚明地笑著打馬跑去起點,各就各位躍躍欲奔。
玄墨正努力地抻脖兒遠望,身量較高的孟曠躬身擋在她面前,拿著一個水囊問她:“公主,您喝口水吧?”他這一擋,玄墨沒看清方直排在第幾個。
“謝謝你,這位大人,我不渴。”玄墨有些遺憾,但還是微笑著婉拒。
起點處一聲馬鞭脆響,玄墨心中一急,又不好意思直言叫孟曠起開一邊,只能自己悄悄挪動腳下,剛瞥見最邊上的一匹馬,宋慶卿又不露聲色地站到孟曠身邊,笑得跟散財童子一樣,而且,他正好把玄墨僅能看見的那匹馬也給擋住了。玄墨那個氣呀,心裡頭狠狠地給了這個不知名的呆子一記白眼。
瞅見宋慶卿花痴一般衝著玄墨只傻笑卻不說話,孟曠悄悄捅捅他,悄聲道:“卿,你這樣太假了,好歹說點什麼呀,別光傻笑!”
孟曠正在給宋慶卿提醒兒,沒想到玄墨情急之下乾脆大大方方地橫跨了一大步。玄墨的視野剛剛足夠開闊,肩膀卻被猛地拍了一下,玄墨嚇了一大跳,驚噱噱地回過身子,卻見郎青捧著一籃子五顏六色叫不上名兒的果子,正文雅地朝自己笑。郎青見玄墨回頭,隨即捏起一隻紫桑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