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原本已經抱著個酒罈子伏在櫃檯上睡了過去,此時卻支起身子,向方御風道:“難怪我六哥說你這人厲害得很,我這次特意請高手給我易的容,居然還是被你看破了。”
鄭韶卻道:“你找的那些個所謂‘易容高手’,也就是糊弄糊弄白虎門的老頭子還可以,方公子是什麼人物,倘若被你騙過,乾坤堂也就枉稱天下第一堂了。”
廿七 輕揚劍寒光裂紅袖 笑執刀燭影戰雪衣
薛公子聽了紅衣女子的話,冷哼一聲,道:“你們既已見到了我,便自可回去向姑媽覆命,夜已深了,此處多有不便,這就請回吧。”
紅衣女子們聽了,相互對視一眼,皆是微微一笑,向前一人便道:“薛公子,你既不肯和我們一同去見宮主,說不得便只好失禮了。我們出來之前,宮主曾有話說,倘若薛公子不肯老老實實聽她的話,那麼她做長輩的也就不能顧惜公子的性命了。”
言下之意,竟然是非生即死。
沈冥見此情形古怪,殊不知這薛公子和他姑母之間有什麼恩怨,竟然到了要派人取侄兒性命的地步。
那薛公子淡淡道:“姑媽如要怪罪,做侄兒的也沒什麼話說,只是就憑你們幾位,想要取我性命,只怕還要費些氣力。”
他先前說話的時候,人一直站在室內窗邊,然而“氣力”二字話音未落,整個人卻已輕身而起,向院中八人“飄”了過去。
沈冥見他輕功神妙,先前還有些替他擔心,此時卻知他武功委實不弱。
那八名紅衣女子見他迎面而來,卻早有準備,八人立時分散,分別佔住了園中的八個方位。
只聽其中一人道:“薛公子既然慨然赴死,我們也只好成人之美了。”
霎時間,八件兵刃一齊向薛公子攻去。
薛公子見八人來勢兇猛,便自東北角斜刺穿出,向一名女子欺近。那名女子手中所持的,卻是一門奇形兵刃“太乙神鉤”。此鉤形如乙字,以象牙為柄,雕鏤得極是精緻。鉤身乃精鐵所鑄,共分七節,機括相連,最後一節刃尖長約二寸,鋒利異常。
那女子見薛麟欺近,神鉤揮出,專門襲向對方的咽喉、心窩等致命處。其他七名女子也在這時各持兵刃上前圍攻。
沈冥見這八人之中,倒有四人持的是古怪罕見的奇門兵器。除了那持太乙神鉤的女子之外,還有三名女子手中分別拿著追魂爪、龍骨鉞和金銀風火輪。
另外四人倒是每人手中一柄利刀,然而,這四柄刀卻又各不相同,只見東南角的女子手中所持之刀刀背筆直,刀身卻又寬又短,刀柄之處卻另外有一柄護手刀,這護手刀刀身卻極細小,繞柄半圈,刀尖外露,正是一柄子母刀;
西北角的一名女子拿的卻是一柄龍雀長刀;位於正南的一名女子手持蝴蝶雙刀,那兩把刀的刀身大約與她與前臂同長,原本是被她藏在袖中,此時早已自袖中滑出;
而正北的女子所拿的竟然是一柄極大極長的乾坤日月刀。
一時之間,只見滿園寒光閃爍。忽聽薛公子一聲清叱,只見那手持龍骨鉞和乾坤日月刀的兩名女子已分別搶上,這兩件兵器都甚為沉重,然而由這兩名身材嫋娜的纖弱女子使來,卻是舉重若輕,如同無物。
沈冥細細看去,只見這八名女子雖然容貌各異,然而竟個個都是人間絕色,若論起武功來,卻比那一夜在縹緲峰圍攻自己的一眾女子高出太多。
沈冥自付一下,倘若單打獨鬥,這八人自然沒一個能勝過自己,但若是如同此刻一般八人一齊圍攻,自己卻怕是生死難測了。
只見那兩件兵刃分別向薛公子身上砍去,薛公子一連閃了幾次,欲待搶到那持乾坤日月刀的女子身後。然而那人大刀揮舞,守衛嚴密,一時之間竟然難以近身。
只聽另外幾名女子連聲嬌叱,立時又有二人搶上。這二人卻是手中持刀,那薛公子自八人之中穿來繞去,身法雖然靈動之極,但一時之間卻也無法傷到對手。
九人在片刻之間鬥了幾十招,沈冥見那薛公子雖然手無兵器,但仍不落下風,武功之高,真乃世間罕見。又見他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但以武功而論,自己恐怕還頗有不及。而自己所識的平輩之人中,除了十大門派中幾位掌門人之外,唯有令千秋、方御風二人才堪與之一比。
卻見那薛公子白衣飄飄,於滿園紅影之中猶如白雪紅梅,當真是飄逸絕倫,態擬神仙,一時之間卻也猜不透他究竟是何來歷。
那八名女子卻是絳雲宮的八名頂尖高手,每個人的武功均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