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華輕輕道:“請便。”
朱顏微微一笑,竟和姜嘯飛二人率青龍幫眾人徑自離去。一旁圍觀的小幫小派首領見狀,不由得臉上訕訕,也便跟著溜之大吉,嚴鐵英的事情,竟再無人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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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恪聽崔雲說起青龍幫率眾前往九掌會挑釁,又聽到眾人實是為了謝風華而來,卻垂下眼瞼,淡淡道:“你師父可曾告訴你他和那‘白帝’的關係?”
崔雲垂首嘆道:“這事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位謝前輩是師父的堂弟……不過,卻不是師父告訴我的……只因那個時候……我師父已經……已經……”說到這裡,眼淚卻流了下來。
東方曉勸道:“崔兄不必過於傷感,有道是‘生死有命’……謝掌門遭逢不幸……折於奸人之手,胡前輩自然會為九掌門主持公道!”
他話音未落,胡恪卻乾笑了兩聲,“東方公子倒會做順水人情,胡某什麼時候說過要管這件閒事了?”
十二 乘風破浪買櫝還珠 雲山霧罩李代桃僵
陽光明媚,祝小風懶洋洋地躺在甲板上曬太陽。這幾日她已和船上的水手混的熟了,加上上船之前的偽裝工夫做得極是到家,竟然無人懷疑。
船正在海上行駛,忽見一隻小船自遠處駛來。那小船帆上吃飽了風,鼓鼓的猶如立時便要裂開一般,行速極快。再駛進時,卻見那小船十分精緻,船身上雕樑畫棟,玲瓏剔透。
蔣無失見了那小船,不禁眉頭一皺,卻見李先生已自艙中走了出來,正站在船頭眺望。
船上一名水手笑道:“這小船當真好看的緊!想來是那戶財主家的!”另一個年紀長一些的水手卻道:“好好地瞧著海上罷!看什麼小船!”
片刻之間,那小船卻已行到了大船之側。只聽隱隱約約有一陣音樂之聲自船上傳來,曲聲曼妙,婉婉轉轉,令人聽了神不守舍。
蔣無失見那小船古怪,忍不住向李先生道:“只怕來者不善……”
李先生向那小船凝視半晌,卻未說話。
卻聽小船上一人忽道:“可是神威鏢局的船麼?”
祝小風見小船來得古怪,當下輕輕翻身坐起,側耳傾聽。卻聽蔣無失低聲向船頭水手道:“莫要睬他!”水手得了吩咐,自然加緊行船,神威鏢局之人先前有了龍娘子的前車之鑑,自然也不敢對那小船上的人回應。
眼見大船就要與那小船擦過,卻見那小船在海上一個轉折,竟然毫不費力地掉過了頭來,風帆跟著落下,便和大船並肩而行。
李先生向蔣無失看了一眼,見他神色緊張,又見那小船艙中走出一個紫衣青年,手持泥金摺扇,相貌極是儒雅,心中卻不禁一凜。
卻見那青年輕身一躍,眨眼間便如一隻飛燕一般躍上了大船。
蔣無失見他人雖溫文爾雅,這一手輕身功夫卻著實不凡,當下向前邁出半步,道:“閣下何人 ?'345文學'擅自上我船來,卻是有何貴幹?”
那青年書生摺扇一翻,笑道:“在下所來不為別的,只想看看貴鏢局這幾口裝東西的箱子。”
蔣無失冷冷道:“閣下胡言亂語,莫非是特意前來消遣在下?如無他事,還請快些下船,蔣某人此番急著趕路,沒空與你糾纏。”
紫衣書生聞言,卻仍是面上帶笑道:“蔣總鏢頭有空沒空與我何干?我只不過是來看看你船上的箱子,又不是來看你的!”
蔣無失聽了這話,不由得怒道:“閣下無故上船相擾,蔣某已然禮讓閣下三分,你如若再不曉事,可莫怪蔣某不客氣了!”
不料,紫衣書生卻呵呵一笑,展開摺扇輕揮數下,向蔣無失道:“不客氣又能怎樣?莫非蔣總鏢頭想要將在下扔到海中餵魚不成?”
蔣無失冷笑道:“扔你下海還算是客氣的……請閣下速速下船,不然休怪我無禮!”
熟料那書生仍是不動,反而笑道:“你這人年紀也有一把了,怎麼脾氣卻如此之大?莫不是在龍娘子手上栽的跟頭還不夠麼?”
蔣無失聽他說道自己短處,不禁面上一紅,氣得身子一顫,喝道:“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好大膽子!你莫不是和那姓龍的是一夥?”李先生立在他身前不遠處,見他雙目圓睜,似乎立時便要和那書生動手,當下輕咳兩聲,道:“蔣兄,莫要動怒。”只見他緩步上前,攔在二人之間,向那紫衣書生一揖,笑道:“這位公子請了。公子既然到了咱們船上,便是咱們的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