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詩人白樂天也曾在廬山香爐峰建草堂居住,並親自開闢茶園種茶,還留有茶詩數首。記得其中有兩句……‘藥圃茶園為產業,野麋林鸛是交遊。’”
黃心悟微覺驚訝,道:“想不到千秋兄對茶亦研究頗深,看來小弟卻是班門弄斧了。”
令千秋聞言大笑,“這你卻是猜錯了!我並不是對茶道有何研究,只是小時候和御風、阿境他們一起學詩,才知道這個典故!說起茶道,天字堂三十六位堂主之中,怕是隻有我一人忝居其末了。”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為這事,御風他們沒少笑話於我……只是我生來便不喜飲茶,只喜喝酒……掃了你的興致才是真的。”
說到這裡,他忽然將話鋒一轉,“從認識你那天起,我便知道你不是個俗人……令某在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今日趁著好風佳境,向心悟你一問……你卻莫要以為令某別有他意。”
黃心悟笑道:“千秋兄但問無妨。只要小弟能答得出,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令千秋低聲道:“其實倒也沒有什麼……我只是一直奇怪,你既已在黃龍寺中皈依,又為何會加入地數堂,做一名普通弟子?”
黃心悟聞言,卻笑得神秘,“千秋兄真想知道?”
“那是自然。”
黃心悟嘆了口氣,道:“只因小弟素來有個愛遊山玩水的習慣,雖然在黃龍寺皈依,但這毛病卻始終改不了……小弟自幼父母雙亡,全靠給別人幫工過活,雖然皈依黃龍寺之後衣食無憂,但是出外遊歷的盤纏卻也不足……我一名俗家弟子,自然不能去找施主化緣……素知乾坤堂門下弟子月給甚豐,時間上又不甚拘束,這才打定主意,投到了地數堂門下。”
二 高閣逢友心照不宣 密室遇美魂飛魄散
聽到黃心悟說起加入乾坤堂的緣故,令千秋不由得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了黃心悟半晌,突然哈哈大笑,半晌不止。
饒是黃心悟一向平和淡定,卻也給他笑得心中發毛,“千秋兄為何發笑?難道小弟之言有何不妥?”
令千秋一面笑,一面向他道:“心悟莫要見怪!呵呵……我不過是在笑我自己罷了……嘿嘿……”
他稍稍止住笑聲,卻向黃心悟道:“說到我為何要笑,還真是有個緣故……只因你一年之前突然被家父晉升為天閒堂堂主,乾坤堂上下都甚是震驚,便有許多人在暗中猜測你的來歷……”
黃心悟道:“此事小弟倒也略有耳聞……不過,小弟只是一介寒門之子,莫說和諸位堂主相提並論,便是堂中多數弟子的家世,亦是比我強上太多。”一般人提起自己的家世,出身豪門者多數倨傲自喜,出身貧賤者卻往往羞於啟齒,黃心悟這一番話雖是自謙,卻仍然語氣淡淡,絲毫不以出身寒微為意。
令千秋見他態度從容,不由得更對其心生敬佩,“那個時候,我們幾個師兄弟也都曾猜測過你的身世,千山還去問過家父,家父卻不曾對他言講,只說你是黃龍寺祖心禪師門下……不怕你見笑,居然還有人以為你是家父在外的私生之子……”
黃心悟一直微笑聽著,此時方微覺驚訝,“想不到竟有人會如此認為……看來心悟卻給總堂主和貴兄弟二人添了不少麻煩。”
令千秋笑道:“無妨無妨!千山倒還盼著能夠多有幾個兄弟呢……”說到此處,忽覺這話不妥,連忙止住。
“我酒後失言,心悟不要見怪……不知你此番到此卻是有何打算?”
黃心悟道:“小弟因慕滕王閣之美景,已經在此盤桓了半月之久,前日六安一位舊友知我在此,特意遣人送信邀我前去品茶。小弟正要前往,卻在此遇到了千秋兄。”
令千秋道:“六安和京城已算相距甚近,心悟卻不妨便趁此回京一趟,處理俗務之外,也好和各位兄弟敘敘舊。”
黃心悟笑道:“小弟理會得。”
其實他和令千秋心中都各自明白:關於黃心悟的身世背景、武功來歷……令千秋還有很多話沒有問……只是他既然不問,黃心悟自然也不會主動說的……但是,倘若他問了呢?黃心悟會不會真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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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鎮素有“瓷都”之稱,位於鎮外的景德山莊正是其中翹楚。
相傳景德鎮自東晉起便開始燒製瓷器,距今已有幾百年。素以“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為世人稱道。
自大宋開國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