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劉浩軒決計沒有料到,那聲響不是靜止的,而是運動的,那聲響是一支箭,一支射向他的箭。
木屑紛飛,劉浩軒已是穿牆而過。
箭!就在他眼前,箭與槍平行相向快速而行;
箭!是冷箭,黑暗中急速射向他的冷箭;
劉浩軒心中冷笑,抖動槍身,黑暗中槍尖寒光閃現出一朵槍花,斜向四十五度角格擋,槍與箭成四十五度角相交。
槍箭相交的一瞬間,劉浩軒的瞳孔突然收縮,他忽然想起了射向燕趙的箭,那是一種會爆炸的金箭。
箭!果是金箭!會爆炸的金箭!
箭槍相交,金箭轟然炸裂,熾熱白光映在劉浩軒的眼。
劉浩軒的右肩和前胸一片血肉模糊。眼見劉浩軒重傷倒地的常小雨驚怒,驚的是那金箭的威力竟是如此巨大,心中不禁想到師傅口中所說的‘流星火箭’,怒的是端木虹竟是如此的卑鄙。飛雪刀已是高舉過頂,黑暗中一抹雪亮的刀氣劈出凌厲之極的一擊,這一刀極快,那廂房在轟然倒塌中四分五裂,廂房中一個黑影映著刀光倒地,手中的弓上的金箭正待射出。
與此同時常小雨的背後又想起了端木虹的冷笑聲,冷笑過後,端木虹的得意的笑聲傳來:“快刀常小雨,嗯!的確很快,只是你今日的刀再快,也沒有閻王爺的收魂令快!”
常小雨默然靜立,雙目緊盯那雪亮的飛雪刀,刀身上映出正在為劉浩軒包紮傷口的難聽雨的模糊的背影。
端木虹的聲音又自常小雨的腳下響起:“常大嘴,你怎麼慫了,來呀!把老夫的這隻耳朵也砍下來!”
常小雨忽然在心中冷笑,肅殺的眼中的飛雪刀上忽然多了一個黑影,融在黑暗中的黑影金光一點閃現,常小雨大吼一聲,門窗劇震,瑟瑟作響,那黑影似是渾身一震,而常小雨身形就在這時暴退,至那黑影一尺之處,黑影手中金箭已是射出,金箭所向直指難聽雨。金箭甫一射出,常小雨已是與黑影的身體撞在了一起,常小雨迅速之極的身影在這猛烈的一撞之後立刻反向彈出,急追正在飛向難聽雨後背的箭。那黑影已經倒地,手中的弓已是深深地陷在了自己的塌陷的胸廓裡,他至死也不會想到世上居然有如此之快的身法,他更沒有想到常小雨的一肘之擊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金箭!距難聽雨後背三尺不到,常小雨的左手距金箭僅有三寸。常小雨心在笑,端木虹已至常小雨背後的不到兩丈之處,他的眼顯然過於震驚,只因為常小雨的身法之快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可是端木虹也在笑,陰笑,陰笑中引弓射箭。
耳邊陡然聽到背後端木虹的陰笑,難聽雨猛然轉身,轉身一瞬,金光便在眼前,距心口三寸不到,冷然大驚,大驚中難聽雨卻看到了常小雨的那張普通的臉上不普通的笑,那笑是一種信念,一種他曾在任飄萍眼中見到的信念,那是一種自信和執著的信念,就好像要告訴你: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箭,距難聽雨的心口已是不到一寸,常小雨的左手正穩穩地抓住了箭羽,常小雨笑,笑容在臉上,儘管被急行突然受阻的箭羽劃破的左手正在流血。可是難聽雨笑不出來,因為他的眼中的常小雨的背後同樣有一支金箭,金箭同樣距離常小雨的後背不到一寸。
……
大漠。夜,繁星滿天,星下,三匹快馬向中衛方向疾馳而來。
最先的一匹馬上是任飄萍和筱矝,後邊的兩匹馬顯然慢了一些,馬上正是燕無雙和紫雲。
任飄萍和筱矝胯下的‘祥雲’汗血寶馬的身上已是開始在向外滲血,所謂汗血寶馬,急行之下必會滲血,筱矝見此,不禁有些心疼,道:“任大哥,‘祥雲’怕是累了吧!要不我們歇息一會兒,正好等等無雙和紫雲。”
任飄萍雖然心急常小雨三人,但還是依了筱矝,兩人下馬坐在沙地上,任飄萍道:“也好,以小常三人的武功修為,這個世上還不是有很多人可以輕視的!況且小常也就是愛開玩笑,一旦遇事,機警反應少有人比。”
筱矝把手中的水袋遞給任飄萍,眼望星空,道:“大漠的星星很亮很美,等你眼睛好了,我陪你一起看星星吧!”
任飄萍笑,心道:女人的思維怎麼總是跳躍性的,你說你的,她想她的。輕輕‘嗯’了一聲,道:“一定!”也是抬頭看向星空,儘管他什麼也看不到。
不一會兒,燕無雙和紫雲已是拍馬來到,燕無雙已是飛身下馬,道:“任大哥!馬兒跑不動了,你的汗血寶馬是不是也不行了?”
任飄萍笑道:“是啊,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