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然覺得這老張頭像極了一個人,終於他的眼神停留在了難逢春的臉上。
難逢春自老張頭來到現在一直背對著任飄萍,當然並不知道任飄萍此刻的眼竟是已經把他的身子在記憶中扭了過來仔細的端詳。
老張頭‘吧唧’重重的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的眯著的眼自是已看出了任飄萍的震驚和心思,道:“春兒,過來!”
常小雨和筱矝的眼裡也是一驚,面前這個看上去隨隨便便地穿著一身月白長衫的如此平凡的一個老頭卻是屢屢語出驚人,竟是知道任飄萍所想要知道的一切,兩人不僅心下有一些惴惴然。念頭電轉之際,卻見難逢春已是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地轉過身,斯斯然地走到老張頭的面前,看了一眼任飄萍,對著老張頭,道:“爹!”
叫出口的難逢春已不再難為情,不等任飄萍三人說話,繼續道:“我爹是燕趙三十六騎老一輩中唯一站在主上這邊的人,也是主上最為信賴的人,官拜兵部尚書。”
陸翔凱此時也是轉過身對著老張頭道:“見過難大人!”
老張頭見任飄萍含笑不驚不懼的樣子,哈哈一笑,道:“實在是有些地方對不住任將軍,老夫姓‘難’名‘聽雨’以後我們便是同朝為政了,自是不能再有所隱瞞。”
筱矝似是想到了什麼,道:“對對對,菸袋爺爺姓‘難’,當時師傅讓我叫難爺爺,我當時就很奇怪,怎麼會有這個姓呢?而且發音不是nan而是ning,師傅當時告訴我說‘難’姓源於鮮卑族,出自古鮮卑族吐難氏部族,屬於以部族名稱為氏。”
難聽雨眼中滿是讚許,笑道:“不錯,北魏有鮮卑族吐難氏,後來北魏孝文帝拓拔宏的漢化改革政策實施中,分改為漢字單姓難氏、山氏,這才有了‘難’姓。”
任飄萍和常小雨對視了一眼,眼中的神色分明是一無所知的樣子,竟也是有了些慚愧之色。筱矝瞥見之後,柔聲細語道:“任公子!”
任飄萍赧然,卻是看向難聽雨,道:“只是在下尚不知道你們的主上是誰?你們建立的國家又是什麼?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在下又可以為你們做些什麼?”
難聽雨哈哈大笑道:“任將軍不必多慮,還請隨老夫去一個地方,相信到了那裡,所有的問題都會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任飄萍笑道:“好!就算是龍潭虎穴看來在下也要走上一遭!只是……”星目眸轉間,看向筱矝,道:“在下還要先去一趟月亮湖!”
難聽雨從嘴裡吐出一口煙,問道:“月亮湖,可是要去尋找和你同來的那位姑娘歐陽紫?”
任飄萍道:“正是!”
筱矝嫣然一笑道:“那可是任公子的紅顏知己的!”
任飄萍笑,並不承認,也不否認。
難聽雨眯著的眼中的筱矝的那池秋水似是起了輕微的漣漪,不禁微微一笑,道:“不必擔心,那老東西現在是把歐陽姑娘當做他的親外孫女,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及她的!”又道:“春兒,還有多餘的馬兒嗎?備與常公子和……這位姑娘!”
常小雨微笑點頭謝過難聽雨,卻是沒有多說一句話,筱矝一扭腰道:“菸袋爺爺,你還說呢,都不記得人家的名字,我叫筱矝!”
難聽雨呵呵笑道:“好好好,是爺爺不對,筱矝姑娘,嗯,很好聽的名字!”
這時任飄萍也不再堅持什麼,只見難逢春走了一圈回來,道:“爺爺,沒有多餘的馬,來時我們只多帶了三匹,是給大將軍三人配備的,先前並沒有想到您會來,所以……”
任飄萍見狀笑道:“看來路程不近那,這樣吧,我和小常共乘一匹,難前輩和筱矝姑娘各乘一匹不就得了嗎?”
孰料常小雨道:“得了吧,我才不和你共乘一匹馬。”
任飄萍奇怪道:“為什麼?”
常小雨壞壞一笑道:“你身上狐狸味太重,實在是太騷!”
眾人大笑。
任飄萍氣得要死,笑,腳下卻是朝常小雨踢出一蓬沙子。
筱矝卻是奇道:“常公子的鼻子真的很靈嗎?我怎麼沒聞到任公子身上有……有那種味道?”
常小雨當然曉得筱矝的話中的味道,順水推舟道:“好啊,那你就和你的任公子共乘一匹馬吧!”
筱矝卻是道:“我不!”卻是偷出整個心去看任飄萍的臉,只是任飄萍的臉上既沒有喜也沒有悲。
常小雨道:“為什麼,怕被他的騷味燻倒吧!”
筱矝一揚雪白的脖頸,道:“我才不怕呢,只是怕被某些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