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回頭道:“我帶著這個妖僧取些水來,別折磨死了他。”
周顛道:“咱們行了大半rì,也都歇歇腳,洗把臉去。”
說不得道:“也好,這些百姓也都累了,咱們就歇息一陣。再趕路不遲。”
當即一行千餘人停住腳步,都奔到黃河邊上,打水洗臉,擦拭灰塵,有xìng喜潔淨的。還取出毛巾,一縷縷的擦拭著頭髮。
齊御風一身灰塵,早已疲憊不堪,當即也痛痛快快的就著水洗了把臉,又將頭髮浸溼,迎風一吹。這才清爽了些。
他一抬頭,卻見不知道何時段薔奴走了過來,正在他身邊若有所思,直盯盯的看著他。
“怎麼,有事?”他抬首問道。
“這是姨娘教我給你的。”段薔奴見他抬頭看著自己,不禁臉sè有些緋紅。卻還是一臉不情不願,**吃醋生氣的樣子,伸手遞過來一領毛巾,上面稀稀落落,放著幾顆青豆般的物事。
“這是什麼,好吃的?”齊御風滿不在乎的接過毛巾,抓了一顆。聞了一聞,覺得似有香味,便要向口中咽去。
“別吃!”段薔奴眼見他張口yù吞,不禁慌了神,“這是給你潔身用的澡豆!”
“澡豆?”齊御風再一次將那物事拿到眼前觀摩起來,“洗澡用的麼?”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段薔奴疑惑的怒道。
“咱們不是有桂花胰子麼?怎麼還用這個?”齊御風反問道。
“這荒山野嶺,哪有那麼多桂花胰子,有這個就不錯了,我先前要出去買這些東西,你還不願意呢。”段薔奴悻悻的說道。
“咱們買這個東西麼?”齊御風努力回想兩人出門置辦貨物的場景。卻一絲一毫也想不起來。
“哼,你就是被那個小妖jīng迷住了神魄,什麼都不顧了。”段薔奴憤憤說道。
齊御風一怔,心說咱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我都明確的拒絕了段思邪的提親,怎麼又提這茬?
他遠遠望去,只見五散人梳洗打理之後,個個紅光滿面,容光煥發,除了冷謙臉sè微微泛白之外,其餘幾人都是中氣充沛,看面sè便知道那幾人已是內功練到了極致,才有此表徵,五人聚集一處,侃侃而談,眾多鄉民遠遠望之,無不帶著敬畏尊崇的目光。
齊御風放眼心道,講規模,論組織,明教現下都如陽當頂,立地擎天;正如這黃河一般,恣肆浩淼,煙波渾蕩,而且明教雖為宗教,卻不禁僧、儒、道入教,能海納百川,容千萬河湖於腑內,包宇中盡些澤流至胸間,這番聲勢,當真扯地連天,橫無際涯,堪稱古今宗教界的第一了。
這五人武功雖稍遜自己,但文則腹有良謀以書筆安邦,武則手挽盔胄以劍戟定國,俱是一等一的人才,卻只在明教做散人,真不知那新四**王、左右二使何德何能。
他心中正所所感,突然周顛衝著他喊道:“小兄弟,你過來。”
齊御風點頭答應,跑了過來,周顛道:“小兄弟,我看你這個人不錯,不過我們眼下卻有一個大大的疑問,能否見教?”
齊御風聽他這般說話,不由得甚為驚詫,心道這廝這兩rì,開口不是“放屁”,就是“老雜毛”、“禿驢”,如此這般客氣的說話,可當真為難於他了。
他急忙假裝誠惶誠恐道:“周大師但有吩咐,說下就是了,何必這麼客氣。”
其餘幾人聽了,不禁都哈哈大笑,就連素來面上喜怒無sè的冷謙,也忍不住笑了幾聲。
周顛施施然坐在一塊石頭上,毫不在意道:“我這人說話平rì就是這個脾氣,你也莫放在心上,齊小友,你救了我們五人,這番恩情自然是償還不了的,我們五人yù送你一場富貴,你看如何?”
齊御風搖頭謙遜道:“什麼富貴不富貴的,可千萬莫提,我志原本就不在此處;此番能與五位縱而論道,便已經是我這輩子修下來的福分了。”
周顛聽到這話,面sè一抬,看了那四人幾眼,似乎都對這回答甚為滿意,當即又道:“你要學張教主傳下來的《九陽真經》功夫,那也不是甚難,不過阿蓋傳給你《玄功要訣》那是形勢所逼,迫不得已,眼下卻……”
齊御風一聽,便點頭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那這份秘籍,便替我交還了郡主罷。”他心中微微有些生氣,心說我千辛萬苦,不就是學了些功夫嘛,這五散人也忒的小氣,明明送出手的東西,竟然還要奪還。
周顛見他如此乾脆,先是搖了搖大腦袋,又擺了擺手道:“這個且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