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扶,但內裡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他鐵拳般地五指是任人撼動不了半分,倒是顯得我的掙扎是多麼的多餘,他更是變本加厲地湊近我的耳根,低低地叮嚀道:“別動,再動,連我也救不了你!”
這樣的靜持雖只是小小的一會兒,但與他如此親密的接觸,強烈的男子氣息充斥著我的鼻端,卻讓我渾身的不自在,瞧向他頗為受用的樣子,彷彿有幾年那麼長久。
老王妃結束了冗長而細微的祝禱後,向耶律峰皺眉道:“既是你的孩子,咱們自當小心守護,就算拼了我現在的尊榮不要,也得保住你的骨肉。可既然是你的孩子,方才為什麼屢屢不讓我得知呢?”
看著她相信了自己的一番言論,耶律峰緊繃的麵皮有了一絲鬆懈,他低首說道:“孃親也明白,自小什麼天大的事情兒子都是不會瞞你的。”
見老王妃的警惕之色暗顯少了許多,又將深情的眼眸瞥向我的臉龐,款款道:“只是龍姑娘是我的心愛之人,但她不是我契丹的皇族,而是一名中原的女子,想來這樁姻緣您是不會答應的,所以兒子暫且不想讓您知道我們已是生米煮成了熟飯,想把這個好訊息再瞞上一段時日,好在她品性純良又善解人意,假以時日,您一定會喜歡上她的,到那個時候,自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
“所以,所以你才會隱瞞著不讓我知道,峰兒啊峰兒!”她長長一嘆,苦笑道:“自你父王離世後,我們娘倆一直相依為命,別人看著我雖是立於萬人之巔,但其中的苦楚又有誰知悉。”哀傷的神情讓人動容不已,原來別人看到的都只是假象,一個人活得好或不好只有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我的手狠狠地剜進耶律峰的手心內,長長的指甲死命地鑽著他不放,有粘稠的液體流了出來,我多想和正在辯駁的母子二人說出真相,我腹中的孩子不是契丹人的後代,他是子軒的遺腹之子。
但我做不到,即便耶律峰道出這個孩子是他的,老王妃尚且不依不饒,若說是他人的,依她心高氣傲的個性,她會讓這種屈辱的事情發生在她們部落的草地上嗎?到那時候,她一聲令下,我自是死不足惜,但孩子,孩子他是無辜的呀,我怎能讓他未出世的生命夭折在我的不理智之中呢?
耶律峰瞧我的神情頗為鎮定,對著他撒的彌天大謊不加以辯解,鼓勵般的握了握我冰涼的手指,來到老王妃的面前,用強壯有力的手臂摟住她有些傷心的面龐,像安慰小孩子般地輕聲低語了幾句:“兒子明白自己錯了,懇請孃親責罰,但請您不要再為我的事情傷神了,你的峰兒已經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這樣的相依相偎彷彿我們真得成了最為親密的家人,但空氣中的暗流卻是無處不在,於我是,於老王妃也是,於耶律峰更是。
第一百七十七節首肯
一百七十七、首肯
“是啊!”老王妃抹了抹不知是感動還是憂傷的淚水,寬慰道:“既是峰兒自己相中的姑娘,想必肯定有其過人之處,否則憑你眼高於頂的目光,如何會千里迢迢地相送到此呢?”
她過來牽住我的手,和顏悅色道:“我這個兒子是最實心眼的了,別人若是對他好一分,他定會對你好上十分,百分,千萬分的,希望你們能恩恩愛愛的,使我們的部落更加強大!”
這樣的動作和語語多像是冷老夫人曾經叮囑過的話啊,在寒冷的冬季,是她暖暖的話語捂熱了我和子軒冰封的心靈,讓兩顆年輕的心兒激動、碰撞,產生共鳴,直至不離不棄。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眼前的人兒全然換作如此陌生的面孔,我的心如同裂了一道細長的口子,不停地往外滲著淋漓的鮮血。
只是再痛,這樣無助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聽著老王妃誠心的祝願,他一張意氣風發的臉龐上喜色濃濃,瞧向我的藍眸中更多眷顧,可我無論如何找著諸多的藉口來安慰自己,甚至把這些當成演一出好戲吧,但臉上就是騰不出一絲快樂的神情來,明明知道這樣的神色會讓閱人無數的老王妃生出嫌隙來,可就是做不到與耶律峰相看兩不厭的和然與深情。
“姑娘既是峰兒的愛侶,剛才為何會出言無狀,差一點讓我以為你真得只是他的一個好朋友而已!”老王妃的笑影如同寒氣逼人的劍峰一樣有了如斯陰冷,說道:“若不是因為我無意中得知你懷有身孕一事,你是不是就這樣一直瞞我下去啊?”
“孃親言重了!”耶律峰見她的話頭直指我的矛盾之處,笑著打岔道:“她也是小孩子心性,平日裡極是愛開玩笑,想來她是將您當成自己人了,所以才會如此談笑無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