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也怨不得你,家中接二連三地發生大事,你連自顧尚且不暇,又哪有精神去陪桐兒呢?”老夫人寬慰我道。
這雖是實情,但也確實太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了。我眼神一黯,發自肺腑地說道:“可是我總是覺得虧欠她得太多。”
“對了!”老夫人瞧向我的面龐,認真地詢問道:“方才桐兒在時,我迷迷糊糊地聽到你說了一句,她已有心上人了,不知讓桐兒心儀的男子到底是誰?”
她到底是心細如髮的,想來方才我的無心之語倒是讓她心中有了疑慮,那麼我要不要傾心相告呢?如果我告訴了桐兒的心中所繫,不知對成全他們兩人是有利還是有弊?
老夫人的眼眸中關切之意頓顯,笑了笑又道:“這本是姑娘家的心事,我這個老婆子也懶怠打聽。只是桐兒這個丫頭我是喜歡得緊,既開朗又孝順,如果讓她所嫁非人,我的心中也是過不去的,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所以還想著在這件系她一生的大事上,幫她把把關,若是桐城中的好男兒,我倒也是略知一二,可以參詳一下的。”
看她確是出自一片赤誠,如果相瞞於她,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反正桐兒現在不在跟前,我先替她探探老夫人的口氣,看看她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的。
我盈然一笑,欠身行禮道:“我先替桐兒在此謝過婆婆的愛憐之情了!只是若是論起她的心上之人,這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婆婆不妨猜上一猜!”
“你這個小機靈鬼!”老夫人佯怒著嗔罵一聲,“近在眼前,難不成是我們冷家的人?”她的幹練眼眸中精光一閃,驚道:“難道是子恆!”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溫聲道:“正是子恆。不知婆婆意下如何?”
不待聽我答完,老夫人連聲讚道:“好啊!妙啊!這可是近段時日最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了!桐兒活潑大方,子恆安靜有餘,他們兩個人若能走到一起,以後過起日子來可是脾性互補,倒也是佳偶一雙啊!”
看她一副喜出望外的神情,我不禁暗暗替桐兒高興:這件事情算是成功了一半了。不過,轉瞬又愁思重重,若是子恆心有牴觸,即使老夫人作主為他們二人完婚,那他們婚後的日子也是不會快樂的,如果真是預料之中的結局,又何必枉費苦心周旋安排,白白耽誤他們一生的幸福呢?
老夫人瞧我雙眉緊鎖,面無歡快之意,奇怪地問道:“瀟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又想到什麼難過的事情了?”
她定是以為我提及桐兒與子恆的戀情,難免會憶起與子軒度過的快樂時光,憶起及彼,心中傷悲,所以才會出言相慰。
我明淨的眼眸中含了幾絲憂鬱,徐徐說道:“沒有!我是替他們高興來著,但同時也不免為他們煩憂。據媳婦這段時日的觀察,桐兒喜歡子恆那是八九不離十的事情,可不知子恆是否也愛戀桐兒呢?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可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了,我知道這樣不堪的結局您老人家也是不願意看到的,對不對?”
“這倒也是!”老夫人緩緩地落座在隨常坐著的雕花大椅上,手輕輕得撫摸著上鋪的靜玉軟墊,若有所思地說道:“子恆他雖是溫文儒雅,可是但凡他認準的事情,也是倔到底的,若是他對桐兒殊無半點意思,那這件事情可就難辦了。”
她的眸中也透出一絲焦慮,向我道:“雖說桐兒這姑娘我是看在眼裡、喜在心間,但到底是要與他過一生的人兒,他的意見倒也不可忽視。”
聽她一番細細道來,一位思及兒孫後福的慈愛孃親躍然面前,老夫人並不若我們桐城中旁的武斷長輩一樣亂點鴛鴦譜,她所慮得也正是我最關心最煩惱的事情,我該如何替桐兒謀取屬於她的幸福呢?
我心念一轉,端起桌上老夫人方才喝的一杯“雨前龍井”茶雙手奉到她的手上,淺淺笑道:“婆婆說得極是!雖然咱們都巴望著他們能和樂美滿,但放眼看去,這南轅北轍的事情也多了去了!”
見她沉吟著點了點頭,我又進言道:“不如我們現在先一捅破這層窗戶紙,這一隱情一旦暴露在大家面前,桐兒是鐵定不願意再上我們家來了不說,也容易讓子恆產生抗拒心理。等過些日了將桐兒接來,咱們只要消沒聲地在暗中慢慢地給他們二人創造一些良機,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之中,都對彼此產生好感。”
第一百六十六節劫持
一百六十六、劫持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彷彿看到他們的燦爛前景,勾起一抹嫣然的笑意,向老夫人道:“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水到渠成,婆婆您啊,就等著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