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夫人,真是該打!”
說著,輕輕地往自己的臉頰上打了一下,不過,看她手勢輕慢,與其說是打,莫如說是撫摸更為恰當。她在我面前一口一個“老身”,何曾有半點地奴僕樣子,由此及彼,就可知冷府之中的藍玉該是如何地不可一世了!
縱是氣憤難平,但當著這個多事的婆子面,是不能有分毫的表露的,我不怒反笑道:“聽說藍玉妹妹是最會調教人了,你在她身邊多時,肯定是受益非小嘍!”
丁嬸弄清了費婆子的身份後,也附和著笑道:“好大的氣勢,這位姐姐若是不說出自己的來頭,還真是要把人嚇一大跳,我還以來是冷府的新主子來了呢!”
說到這裡,她微微拉長語調,揚聲笑道:“不過,即便是新主人,定當是年輕美麗的夫人之類的人物,姐姐的年紀委實不像!原來啊,也是與我們一般侍候人的人!”
“丁嬸啊,你們在這空照院中呆久了,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排場,現在可算是見識到了吧!”我盈眉一笑,話語淡淡。
費婆子見我們主僕倆輪著拿她打趣,皺了皺眉頭道:“老身此次前來,是奉了我家夫人的命令,她如今身懷有孕,最是金尊玉貴了,可惜這位少爺懷得辛苦,自從有了身孕之後,整個人是一點胃口也沒有,急得老夫人和藍老夫人是團團轉,試了多少有名的廚子都不管用。”
藍玉有孕了,這麼快!我的心底泛起絲絲涼意,縱是百般抗拒冷府的種種現狀,現實卻是如此得殘酷,容不得人半點逃避。子軒,曾經視我如掌中珍寶的子軒,已經與別的女人有了他們的孩子!
看她說得眉飛色舞、唾沫四濺的模樣,難道她此次來只是為了炫耀自己的主人如今是多麼的風光得意嗎?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場白呢?
“既是你家夫人有孕,姐姐合該呆在府中侍候著才是,怎麼有這閒工夫到我們窮鄉僻壤之中呢?”丁嬸先是一怔,後來瞧著我的臉色有些變樣,沒好氣地詢問道。
費婆子眼珠子一轉,聽得丁嬸口氣不好,立時喉嚨就粗了起來,得意道:“母憑子貴,更何況我家夫人未出閣前仍是老夫人最為疼愛的侄女兒,如今更是親上加親,自不是一般的旁人好比的!”說及此,目光向我站立的方向偷偷一瞄,難掩其間的諷刺之意。
丁叔看她處處為難於你,話語中更是沒有將我當成主子看待,冷笑道:“說到母憑子貴,夫人現有小公子撫養著,才是真真得尊貴,這孩子啊,若是一日不落地,哪裡知道是男是女呢!現在就說這樣的風涼話,想必還早了一些時候吧!”
費婆子被丁叔的責問氣得嘴唇發白,恨聲道:“現下有你們得意的時候,等下老身說了此行的目的,怕你們連哭的地方都沒有呢!”
“休得猖狂!”我冷聲道,涵養再好,那也是對著品性相似的人而言,若是遇到像費婆子這樣的無理小人,自得換一種語氣說話,“咱們有什麼說什麼,你大老遠來的,正事不說,說這些不著邊際的做什麼?難道你主子是讓你來空照院與他們拌嘴得不成!”
費婆子這才收斂了一點得色,但擦得白白得一張老臉微微抬著,並沒有因為我的生氣而低下她自以為高人一等的頭顱,看著有恃無恐極了!
第二百七十七節伏3
二百七十七、伏3
“老身此來一則是替我家夫人望望您的安好,這二來嗎,我家夫人聽說空照院中丁婆子做得飯菜仍是人間難得的美味,所以我家夫人有孕的日子,讓他們俱去府中落雪院的小廚房中侍候!”
說到此處,她的眉梢高高吊起,越加顯得顴骨高聳,側身向丁叔丁嬸喊道:“這可是極好的差事啊!你們二個還呆呆得做什麼,怎麼還不謝謝我家夫人的抬舉!”費婆子的聲音極大,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直響。
藍玉啊藍玉,你這麼做實在是太欺侮人了!
想我在冷府春風得意之際並無半點虧待於你,即便是你心心念念不忘的夫人名號我都捨得相送,我如今淪落空照院已是落魄之極,好不容易與丁叔丁嬸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你還要橫刀奪愛,現在你已有嬌兒在身,又何必苦苦相逼?
丁叔神情一凜,宏鍾般的聲音宣告了他們的立場,“你家夫人要什麼食中國手沒有,老婆子年事已高,實在是不適合侍候這麼尊貴的人物,若是有個閃失,咱們可是擔當不起啊!”
“老頭子說得對,我的年紀一日大似一日,實在是不堪重任。”丁嬸急急地補充道,望向我的臉龐時已有幾多憂色,“再說,夫人在這空照院中就我們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