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雪並不知道蘇心漓已經知曉了順天府衙門的監獄著火,秋禾已經被燒死的事情,她一早前來,其實就是為了會蘇心漓一起去衙門,秋禾一死,蘇心漓必定會失望,到時候,她再表示一下關心,就蘇心漓這種缺愛的人,肯定會心生感動,兩人的關係不就親近了嗎?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還等著奴婢呢,奴婢先走了。”
流朱說完,不待蘇妙雪答應,就已經離開了。
“沒規矩!”
蘇妙雪看著流朱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心頭惱火的很,不過是個丫頭而已,居然也敢對她不敬。
“去把宋二家的兒子給我找來。”不弄得蘇心漓身敗名裂,她決不罷休。
蘇心漓剛出相府,就看到門口停著的兩輛馬車,前面的那輛馬車以金玉為頂,大氣奢華,一看便知是高門府邸的正經主子們乘坐的馬車,後面的那輛馬車其實也不錯,但相比之下,還是要遜色許多。
“我們走。”
蘇心漓只是看了一眼,便勾著唇,由流朱扶著,走向馬車。
“小姐,今天除了您,還有誰出府啊?”
蘇心漓微微一笑,除了蘇妙雪還有誰,現在這情況,方姨娘根本就沒時間,至於其他的姨娘和小姐,她們要出府,都是要經過方姨娘同意的,哪能說出去就出去。
“管她是誰?我們去定國公府就是。”
蘇心漓不甚在意的說道,由流朱攙著,上了馬車,流朱跟上,然後放下簾子,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坐進馬車之後,那趕車的小子抬頭時,那眼中怎麼都掩飾不住的躍躍欲試。
蘇心漓坐在疾馳的馬車中,優雅的吃著小點心,早上一起床就知道秋禾在牢裡被燒死的事情,她梳洗打扮了一番之後,都沒吃東西,流朱貼心,唯恐自家小姐餓著,吩咐府裡的下人準備好馬車之後,就去廚房拿了吃食。
蘇心漓正悠哉的時候,平穩行駛著的馬車突然晃動起來,蘇心漓拿著糕點的手一震,那酥軟的梅花糕落在了她的裙襬上,蘇心漓只以為是道路的偶然顛簸,並沒放在心上,只是隨意彈掉了掉在身上的糕點,哪想到,在偶然的顛簸之後,馬車越來越顛簸,馬車裡的桌子在劇烈的震動,桌上擺著的點心還有茶水弄的馬車廂都是,晃的蘇心漓頭都有些頭暈了。
“流朱,你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京陵城中的道路,每隔三五年就會修一次,馬路應該不至於這樣顛簸,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
流朱應了一聲,扶著馬車的一邊,以最快的速度出了車廂,“宋路,你慢一點,馬車這樣顛簸,你讓小姐怎麼坐?”
馬車行走的很快,再加上整個車身都在晃動,流朱的聲音聽起來就和音波似的,有些發顫。
“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馬兒好像發了瘋似的。”
宋路的聲音平靜,但蘇心漓卻聽出了一絲不尋常的興奮,其後就是馬鞭打在馬兒身上的聲音,十分清晰,如果說蘇心漓方才還覺得是自己過於敏感的話,那麼現在,她已經可以肯定,馬車這樣的顛簸,定然是有蹊蹺的。
蘇心漓掀開馬車的簾子,四下看了一眼,在身後幾米遠處,她看到了早上停在相府門口的另外一輛馬車,這是在大馬路上,這時候人雖然不錯,但還是有的,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
蘇心漓立馬放下手中的簾子,撩開車簾,看向馬車外正揚著馬鞭興奮不已的宋路,因為他這樣的舉動,馬路兩邊不多的人四處亂走,還有那些擺攤的,為了保命,丟下東西,尖叫著就跑,弄的是人仰馬翻。
“宋路,你給我停車!”
蘇心漓目光嚴肅,平靜的聲音有一絲惱火在裡面,這馬車是有相府標註的,到時候那些受驚的百姓肯定會將責任和怨氣全部歸咎到她身上,指不定她就會變成一個縱奴行兇的惡人。
蘇心漓見這樣一個趕車的下人也膽敢不聽自己的話,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讓你停車,聽到沒有!”
蘇心漓的眸中,迸射出冰冷的寒意,還有嗜血的煞氣,上輩子最後一個月的生活還歷歷在目,重生後的蘇心漓,內心存著很大的怨氣,現在,蘇心漓就想殺人,看樣子,相府的那些奴才,還沒學乖。
蘇心漓強勢的命令道,冰冷的聲音,透著懾人的死氣,宋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聽從蘇心漓的吩咐,可一想到臨出門前妙雪小姐說的那些話,他的賊膽頓時壯大膨脹了許多,“小姐,馬兒受了驚嚇,根本就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