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
蘇心漓看著蘭翊舒,那雙平靜無瀾的眸子滿是震驚,倒映著蘭翊舒那絕世無雙的容顏還有唇邊那一抹不變的笑意。
“你不是生氣嗎?”
蘭翊舒坦然的回道,就好像他這樣做只是單純的讓蘇心漓消氣而已,那樣的理所當然。
蘇心漓心中一驚,看了眼掌心淌動的鮮血,暗自咒罵蘭翊舒瘋子,轉身進了屋,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個葫蘆狀的白玉瓷瓶,還有一套摺疊整齊的衣裳,放在蘭翊舒跟前,“這藥是我外祖父給我的,你將它塗抹在傷口,血很快就可以止住,這衣裳,你看看能不能穿。”
這衣裳,原是她為蘇博然生日準備的禮物,一針一線,都是她親手縫製的,上輩子,她因為被劫,在亂葬崗呆了一整夜,錯過了蘇博然的生日,回來之後便病了,一直躺在床上,蘇博然的生日都過了大半個月了,她才將東西送給他。
記憶中,他穿過幾回,現在想來,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只要他穿那衣裳找自己,必定是有所求,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就是他讓自己去求外公外婆他們同意將方姨娘扶正。
那時候,她的病時好時壞,就像得了重病的人似的常年纏綿病榻,蘇博然那麼多姨娘,就只有方姨娘有子,她生病的那段時間,也就只有方姨娘和蘇妙雪兩人幾乎每日都來她的漓心院,噓寒問暖,她心裡感激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心中又極為敬重蘇博然,那時她的名聲已毀,又擔心自己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便連個嫡子都沒有了實在是可憐,便三天兩頭在外祖母面前替方姨娘說情,外祖母不忍心她拖著病體每日來回奔波,就算心裡不情願也允了她,現在想來,她真的是天子頭一號大傻瓜,她有眼無珠,落得那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這輩子,沒有她的幫助扶持,她倒是要看看方姨娘還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
“去屏風後處理傷口,把東西清理乾淨。”
蘭翊舒看了她一眼,燈下的她肌膚白若細瓷,她並沒有看自己,而是目不斜視的盯著自己手指的屏風,神情淡然,一如往昔,波瀾不驚,就好像彼此之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第一次,蘭翊舒覺得,自己連個女人都看不懂。
蘭翊舒拿了桌上款式偏老氣成熟的衣裳,還有蘇心漓放在衣服上那藥,“蘇小姐,你刺傷了我,不應該對我負責嗎?哪有傷患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的?”
蘇心漓回過頭,抬頭看著已經起身的蘭翊舒,指了指他還在流血的胸膛,“是你自己刺傷了自己。”
他自己自虐自殘,攔都攔不住,憑什麼讓她負責?
她嫣紅水潤的唇角微微勾起,“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甚至作踐自己的人,別人又怎麼會疼惜?”
蘭翊舒一愣,居高臨下的看向蘇心漓仰視著自己的臉龐,燈下,她精緻的五官組合在一起,不可思議的漂亮,尤其是那雙媚眼,明明是平淡如水的,卻透著明亮耀眼的光彩,讓人怎麼都移不開眼。
“我關心蘭公子的傷勢是因為我們現在是盟友,於我來說,你若發生什麼意外,尤其是在我的院子裡出事,對我沒有任何好處,但是我不會輕易給任何男人包紮傷口,還請蘭公子自重。”
“話說的這般傷人,你就不擔心我對你不利?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我可是個男人。”蘭翊舒垂著眸,一副受傷的樣子。
“你不會。”蘇心漓坦然,答的十分自信,蘭翊舒不是那種人,她不屑做那種事情。
蘭翊舒笑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轉身進了蘇心漓所指的屏風,蘇心漓重新坐好,取過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這麼冷的天,那麼涼的水,她閉上眼睛,一口氣全喝光了,眼皮跳動,睫毛如折翼的蝴蝶一般,顫動的厲害,端著水杯的手因為用力,都已經泛白了。
上輩子,顏司明還只是太子手下的走狗時,為了爬上那個位置費盡心機不擇手段,他個性多疑,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很多事情他都是自己親自動手,也因此沒少受傷,她也是經過不懈的努力才有了替他處理傷口的‘榮幸’的,回想起上輩子的事情,蘇心漓真的有種將自己腦袋剖開的衝動,她真是眼瞎了才會為了那樣一個男人付出一切。
情之一字,這輩子,她不會再動,更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傻傻的替一個男人包紮傷口,傻傻的替他心疼,然後傾盡所有,為他謀劃,一生,已經夠了。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蘇心漓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忙收回自己紛亂的思緒,放下茶杯,若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