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居高臨下,睥睨著蘇心漓。
“煩請李公公到我的丫鬟那兒取一樣東西來。”
皇上身為九五至尊,自然不是誰想見就見的,所以蘇心漓才讓流雲在隔壁的偏殿候著。
“傳她進來。”
蘇心漓這樣識時務,文帝自然也給她面子,流雲就在隔壁,文帝下了命令後,沒一會,她就跟著一宮女進了大殿,走到文帝跟前,落落大方的行了禮,文帝看著蘇心漓,開懷大笑,“有其主必有其僕,你這丫鬟,倒有幾分你的風範。”
“謝皇上誇讚,小姐聰慧能幹,知書達理,溫柔嫻熟,豈是賤婢能比的?”
文帝聞言,對蘇心漓又是一陣誇讚,說她教人有方之類的云云,蘇心漓只是笑笑,她若真教人有方,身邊怎麼會出秋禾秋水秋葉這樣的敗類,還有現在的秋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們跟在她身邊那麼久,一個個居心叵測,而這次的幾個丫鬟,跟在她身邊沒幾天,倒是進退有禮,落落大方,這其中,她自然有功,但運氣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流雲,將東西呈給皇上。”
流雲將一個木匣子雙手捧在頭頂,李海福上前接過,開啟,遞到文帝跟前,文帝看著裡面一摞的銀票,垂著的眼眸閃過驚歎,許是因為意外,李海福拿著匣子的手都有些顫抖,目測差不多有十幾萬兩,總共是十五萬兩,還有五千兩的黃金,再加上之前給程子軒的十萬兩,蘇心漓手頭上的現銀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手頭就只剩下兩三萬兩,不過還有一萬多的黃金,所以蘇心漓的手頭還算是挺寬裕的,但是這筆銀子,現在卻是不能動的,是要留到幾個月後,有大用的。
“能為皇上分憂,微臣甚感榮幸,還望皇上給微臣機會,微臣感激涕零。”
蘇心漓向著文帝的方向走了兩步,跪在地上,三十萬兩銀子,一萬兩黃金,這麼大的財富掌握在她手上,難保不會有人覬覦,皇上未必會例外,這些年,琉璃雖然太平,但這僅限於沒有大的戰爭,但是小的天災不斷,而且很多地方風雨不順,皇上體恤百姓,三年內減免賦稅,國庫並不豐盈,雖然文帝是篡位才坐上這個位置的,而且還重新方有懷那樣的佞臣,但是誰也不能否認,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是明君。
蘇心漓想的很明白,與其等別人來搶,她不得不交出來,被人認為不識時務,還不如主動上繳,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都說拿人手短,這個道理,不論是在平民百姓還是天子皇家的身上應該都是一樣的,她一下給文帝這麼大筆的銀子,文帝他好意思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嘛,就不擔心良心不安夜不能寐?而且,若是北區的百姓知道他們定國公府不但出了主意,還出了力氣和銀子,他們心裡必定會感激,最重要的還是,這十五萬兩銀子和五千兩黃金,可以買斷方姨娘的未來,徹底毀了她的丞相夫人夢,她要是做不了丞相夫人,那蘇妙雪一輩子就只能是相府的養女,而蘇志明蘇志安就只能是庶子,永遠都太不了頭,單衝著這一點,蘇心漓就覺得這銀子,花了一點也不虧。
文帝點了點頭,李海福會意,將東西蓋上,然後收下。
“你對方姨娘那一房很不滿?”
文帝難得關心起了臣子的家事。
“任何人對一心想害自己的人,應該都不會有好感!”
蘇心漓迎著文帝的視線,目光澄澈,坦率的叫人意外,明人面前,何必說暗話,就算文帝之前不知道方姨娘的所作所為,她就不相信,百花宴上,蘇妙雪害她的事情,他不知情,還有這次花朝節,誰都能看的出來,她和蘇博然還有方姨娘蘇妙雪他們,關係很不好。
“微臣在相府,勢單力薄,只想自保。”
她想讓方姨娘蘇妙雪她們活著的時候生不如死,就算是死,也是死不瞑目,蘇心漓坦率,但還不至於傻到將這些都說與文帝知道。
“還想,守護好母親與哥哥的東西,報答他們之前對我的厚愛。”
蘇心漓盯著文帝,目光堅定,既然他問,她就答,蘇心漓有一種預感,文帝對她似乎還挺包容的,只要她說的做的不是太過分的話,應該不至於會有什麼事情。
“就只是這樣?”
文帝似笑非笑,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蘇心漓也只是微笑,“微臣想的只是這樣,只是他們若是不依不饒,微臣總不能坐以待斃。”
她太瞭解方姨娘蘇妙雪那些人了,典型的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她們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而她要的就是她們的不依不饒。
文帝笑了,一副看穿了蘇心漓心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