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威嚴不已。
文帝擺了擺手,所有的宮女太監退下,就只剩李福海一人,蘇心漓心中有了計較,在文帝還是個並不怎麼受寵的皇子的時候,李福海就在他的身邊伺候,感情自然非同一般,他在皇上跟前說的話,說不定比皇后都要管用幾分。
“你進宮見朕有何事?”
蘇心漓面色平靜,比起楓葉山莊那日,少了幾分咄咄逼人,多了幾分臣子該有的謙遜,“請皇上恕微臣斗膽一問,皇上允諾將方姨娘交給我處置一事,可還算數?”
文帝開門見山,蘇心漓也不拐彎抹角,詢問的方式,更不委婉,她要的回答就是文帝的金口玉言,不能悔改,若是問的太含蓄,當然,文帝自是可以聽的出來,但他要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她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蘇心漓才不會幹這樣的蠢事。
蘇心漓弓著身子,雙手向前,可那雙明亮的眼睛卻與文帝對視,沒有絲毫的畏懼,蘇心漓見文帝盯著自己,是那種帶著濃厚壓迫的眼神,屋子裡,就只有她與文帝還有李海福三人,而那略有些昏暗的光線讓文帝的眼睛更加的鋒利逼人,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蘇心漓有些摸不準文帝的心思,要是文帝反悔的話,她今日此行,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方姨娘和蘇志明母子,那怎麼可以?
都說帝心難測,果然如此。
雖說蘇心漓是兩世為人,該經歷過的她都經歷了,但當官卻是第一回,所以為官的行禮,蘇心漓有些吃不消,不過才片刻的時間就覺得渾身僵硬,痠痛的很,蘇心漓唯恐自己摔在地上,殿前失儀,直接就跪在地上,安靜的可以聽到銀針落地聲響的大殿,就只有她舒朗清脆的聲音,不緊不慢,不急不緩,卻字字鏗鏘。
“皇上身為九五至尊,自是一言九鼎,微臣怎敢有質疑皇上的意思,只是微臣聽聞,方姨娘的兒子此次有繳費護官銀的功勞,微臣擔心自己若是處罰的重了,會——”
蘇心漓說完,偷偷看了文帝一眼,並沒有繼續往下說。
“微臣愚鈍,還請皇上明示。”
蘇心漓雙手撐在地上,頭直接伏在地面上,大殿內,那樣的安靜,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因為緊張,而略微顯得有些紊亂。
“朕金口玉言,允諾了你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等你母親過了三年生忌,我自然會頒誥書,還有封賞。”
雖說國事繁忙,但有顏宸璽蘭翊舒二人,一逮著機會就各種提點,尤其是顏宸璽,他便是想忘也忘不了。
“至於方姨娘,她不過只是個身份卑賤的姨娘,而你是正經嫡出的小姐,朕和太后又將她交由你處置,自然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為了一個姨娘的事情來找朕,這就是你做御史見朕的第一件事,實在是太叫人失望了。”
蘇心漓才不管文帝失望不失望呢,聽了這話,心頭狂喜,忙叩頭謝恩,其實,並非蘇心漓小題大做,上輩子,因為蘇志明立了功,文帝直接將他封了大理侍卿,是從三品的大官,而且還是在大理寺任職,屬於實權實位,可見皇上對他的重視,當然,這其中肯定有皇上關於利益的衡量,因為蘇妙雪和蘇志明兩人長臉,母親忌日過後,方姨娘理所當然的成了相府夫人,可見,皇上是有意抬高方家的地位的,正因為如此,蘇心漓才覺得自己應該進宮一趟,若是皇上出爾反爾,必定會對她有所虧欠,而他若是應允了,那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對方姨娘和蘇妙雪兩人下手了。
“微臣進宮,其實是有別的事情奏請聖上。”
蘇心漓依舊跪在地上,卻挺直了身子,她進宮,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她此次進宮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方姨娘的事情不假,但這是私事,她身為皇上欽封的第一個女御史,進宮面聖的第一件事全部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這要傳出去,豈不是打皇上的臉,那聖上還能重用她嗎?這種賠本的買賣,蘇心漓是不會幹的。
“微臣前幾日去定國公府,聽我三哥提起,皇上似有意在北區建立私塾和作坊,以便那裡的小孩上學識字,同時讓那血窮苦的百姓有一技之長,這是利國利民的善舉,微臣承蒙皇上厚愛,有幸成為朝堂的一員,但至今未有任何的貢獻,微臣實在是愧對皇上的錯愛,所以,這次的事情,微臣也想略盡綿薄之力。”
蘇心漓說的是振振有詞,慷慨激昂,一點也不比那些為官數十載的人遜色分毫,雖說後宮不得干政,但是蘇心漓陪在顏司明身邊那麼久,大小場面不知見了多少,他們說話的口氣和方式,蘇心漓早就瞭然於心。
“哦?”
文帝靠在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