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然回過神來,一張臉就像被人潑了顏料似的,精彩紛呈,蘇妙雪和方姨娘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濃濃的不甘和惱火,但她們身前的蘇博然已經跪下了,她們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不能站著,蘇心漓獨一人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心裡頭十分的舒坦,就當她是狐假虎威好了,今後蘇博然要擺出父親的威嚴,她就拿玉佩出來,看誰比誰厲害。
“父親,明日六皇子和蘭公子奉了皇命會帶人來相府,皇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下的命令,如何收回成命?”
她要這時候進宮和他說這件事情,皇上一定會覺得她不識好歹,蘇博然就想著自己,可曾為她考慮過一分一毫。
“而且這件事情,外祖母和幾個哥哥也知道了。”
他不是忌諱外公他們一家嗎?反正她提不提,他該做的壞事還是一件部落,那她就和方姨娘一樣,多在他的耳邊念念氣氣他。
“父親便是想教訓我,只怕也得等一等,不然的話,明日六皇子和蘭公子來了,瞧見我被人打了,到時候問起來,我便是不說,他們估計也能猜得到,女兒這樣做也是為了父親考慮。”
蘇心漓一副我是大好人,你別不領情的樣子,氣的蘇博然牙齒嘎吱嘎吱的響動。
蘇心漓眉眼含笑,看向蘇妙雪,然後指了指她的手臂,蘇妙雪低頭一看,正是自己佩戴了好幾年的暖玉鐲子,當然,這樣好的暖玉,並不是她的,也不是方家的,更不是蘇博然給的,而是從程立雪的嫁妝裡面拿的,這暖玉鐲子不但能養身,而且因為色澤紅潤,襯的手特別白皙,最重要的,這暖玉鐲子,總共就只有五套,有銀子也買不到,大大的滿足了蘇妙雪所有的需求,尤其是虛榮心,現在見蘇心漓這樣子,下意識的用手護住,蘇心漓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十分善解人意的提醒道,“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好好享受。”
蘇心漓說完,將玉佩收拾好,朝著地上跪著的蘇博然福了福身子,“父親,女兒先行告退。”
蘇心漓一轉身,驀地想到什麼,轉過身,剛好看到蘇博然啟唇欲說話的嘴巴,她笑了笑,然後淡然道,“父親,相府各個庫房的鑰匙還有賬簿,回去後,我會整理好,明兒一早,我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蘇心漓猜的不假,蘇博然正用相府的管家權好好的治治蘇心漓,讓她知道厲害,哪裡知道,這也被蘇心漓搶了先,他看著蘇心漓半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氣的兩邊的太陽穴,跳跳的疼。
蘇心漓再次轉身,水兒和流雲立馬起身跟上,蘇心漓走的並不快,所以還能聽到蘇妙雪和方姨娘兩人慫恿蘇博然那罵罵咧咧的聲音,當然,還有對相府治家權的請求,蘇心漓充耳不聞,嘴角上翹,真正勝利的人,是身心愉悅的,就像此刻她的,身心輕鬆。
折騰了一整日,蘇心漓也有些累了,用了幾塊糕點,沐浴更衣後就歇下了,夜裡的時候,總覺得不對勁,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流朱,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蘇心漓還未睡醒,一貫清冷的聲音軟綿如雲,帶著幾分惺忪,像是在撒嬌一般。
“快過戌時了。”
蘇心漓的大腦,有短暫幾秒鐘的短路,很快,她就敏銳的察覺出不對勁,聲音不對勁,她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蘭翊舒的床邊,他的一隻手牽著她的手,另外一隻手正溫柔的撫著她的臉,床的帷幔是放下的,阻隔了床內床外的兩個世界,這場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蘇心漓盯著蘭翊舒,眼睛眨了眨,他一直都在,蘇心漓確信,自己看到的人是真實存在的,並不是因為剛睡醒眼睛花了。
她說呢,怎麼睡得那麼不安寧,原來是到了他每日來漓心院的時間,真是個可怕的習慣。
“你怎麼來了?”
蘇心漓想要掙開蘭翊舒的手沒成功,另外一隻手試圖將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拿開,也沒成功,不但沒成功,還換來了蘭翊舒越來越不壞好意的笑意,蘭翊舒盯著蘇心漓,她的臉,在柔和的光線下,白裡透紅,比他的巴掌還小,那麼小那麼粉嫩的一個人,五官精緻,拼湊在一起更是傾國傾城,她睡著的時候恬靜柔媚,沒有醒著時的那份淡然和警惕戒備,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愛不釋手,蘭翊舒歡喜的有親吻她將她吞進肚子裡的衝動,猶豫了好幾次的結果就是他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我啊,興奮得睡不著覺,就來找你了。”
蘭翊舒答的理所當然,乾淨的笑容,沒有高高在上的疏離,也不會讓人心生戒備,仿若不諳世事的男子,蘇心漓笑,原來蘭翊舒也有這樣讓人安心的一面,然後下一秒,蘭翊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