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都有老鼠從她的腳邊爬過,她從一開始嚇了一跳到後面都淡然了。
“吶,人就在裡面!”
慕容雨順著鬱卒手指的方向望去,在看到楚奇的時候,有些吃了一驚,他身上還穿著那身他離去時的衣裳的衣裳,高貴華麗的青色變成了黑色,髮絲凌亂,臉上也黑乎乎髒兮兮的,短短几天,他就瘦了很多,兩邊的臉頰都凹陷進去了,一雙眼睛黯然沒有神采,慕容雨一度懷疑那牢頭是不是帶錯人了,不過被關押在裡面的人很快給了她答案。
“雨兒,真的是你嗎?雨兒!”
楚奇在看到慕容雨的時候,雙眸一亮,快步跑到了門口,雙手扶著上面的鐵棍,殷切的看著慕容雨,就像是看到狗的主人,慕容雨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犯賤,在看到楚奇的那一瞬,如果說她只是意外的話,那麼這一刻的楚奇,則讓她心灰意冷,她忽然間覺得自己深愛著的那個楚奇一直都是自己構想出來的人,她一直都在和自己相愛。
慕容雨別過頭,沒再看楚奇,這時候,多看楚奇一眼,她就覺得心痛一分,也更加後悔一分,她將食盒放下,取下了手上的鐲子,遞給了給她帶路的人,“麻煩你收拾一下。”
慕容雨是蘇心漓帶來的,那人以為她和蘇心漓關係要好,推諉了一下,“若有機會,夫人記得在丞相面前替小的美言幾句。”
慕容雨笑笑,應下來了,不過還是將玉鐲塞到了他的手上,那牢頭高興,立馬開了牢門,進門就開始收拾,他們常年呆在這個地方,估計沒少做這樣的事情,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異味,所以動作利落的很,沒一會就好了,並且還將火把插在了外面,這黑暗的地方終於亮堂了不少。
“我有話要和他說,你在外面等著吧。”
那牢頭得了好處,爽快的應了一聲就離開了,慕容雨看著他離開,這才進了牢房,慕容雨進去,將食盒放在了桌上,回過頭,這才發現楚奇的腳上戴著腳銬,慕容雨沒有說話,將食盒開啟,飯菜的香味飄散了出來,楚奇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快步走到了慕容雨的身後,不等慕容雨開口,他就伸出髒兮兮的手,拿起上面的烤雞,大口吃了起來,慕容雨見狀,嘴唇抿的更緊,卻沒有制止,而是將所有的菜全部拿了出來,還有一壺酒。
很快,楚奇手中的那完整的雞就只剩下一地被啃的乾乾淨淨的雞骨頭,不過楚奇還是覺得不夠,伸手又想拿個豬蹄,被慕容雨制止了,慕容雨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將酒杯放到他跟前,示意他坐下,楚奇用油乎乎的手撩了撩頭髮,直接坐下,慕容雨則用食盒的蓋子墊坐著。
楚奇接過慕容雨的筷子後,倒是用它夾了幾口素菜,不過已經餓了好幾天的他這樣吃實在是太不過癮了,尤其是在吃豬蹄的時候,所以沒一會,他就扔下筷子繼續用手了,慕容雨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那個講究的楚奇,也對,都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可講究的。
因為楚奇鄙陋的吃相,桌子上很快一片狼藉,在他再次用手抓的時候,慕容雨就放下了筷子沒有吃了,楚奇一個人,將慕容雨帶來的菜全部掃光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
這個樣子的楚奇,讓慕容雨覺得厭惡懊惱,她怎麼會為了一個這樣的人放棄兒子和那麼好的相公呢?然後,她的心裡又覺得舒坦不少,她覺得自己最後的選擇是對的,她想,她肯定不會後悔,她終於可以不用後悔了。
楚奇吃完後,慕容雨給他倒了杯酒,楚奇接過,一口氣就喝了,慕容雨又給他倒了一杯,“你不擔心我在食物裡面下毒嗎?”
一直到現在,楚奇都還沒想到自己這次失敗的原因與慕容雨有關,一方面是先入為主,他之前已經覺得這次的事情是秋慈設計的,目的就是為了攀上軒轅律,另外的話,楚奇是個自信到極致已經有些自負的人,他覺得慕容雨對他是死心塌地的,她不可能會害自己,所以當慕容雨這樣和他這樣說話的時候,他愣了許久,然後他笑了笑,“你怎麼捨得?”
他的口氣有些痞痞的。
慕容雨也笑,那笑容沒有以往的溫柔乖巧,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邪惡,楚奇忽然想起之前那個鬱卒說的話,她說讓慕容雨在蘇心漓面前替他美言幾句,慕容雨當初是應下的,為什麼那個鬱卒會那樣說,十有八九是蘇心漓送慕容雨來的,這怎麼可能呢?她們兩個不是應該勢同水火,不共戴天的嗎?
慕容雨看著疑惑的楚奇,笑了,笑的很開心,這一刻的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她有一種報復成功後的滿足感。
“就像你猜測的那樣,楚奇,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和蘇心漓商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