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慕容雨笑了笑,眸色冰冷,“我只是來看他最後一面。”
她的聲音不大,就和她的眸色一樣冰冷,蘇心漓恩了一聲,慕容雨雖然是定國公府的大兒媳婦,嫁到程府的時間比鄭氏還要長上幾年,但是這些年,她一直都‘生病’呆在院子裡,幾乎都不出門,外面的人,根本就沒幾個人能認識她的,天牢重地,除非是極有權勢的人,不然的話,一般人根本就進不去,慕容雨想要進去,只能讓蘇心漓帶。
蘇心漓扯下自己腰間的令牌,正準備交給林景,讓她領慕容雨進去,就在她將令牌遞給林景的時候,慕容雨忽然開口道:“小姐,你送送我吧!”
她的聲音有些著急,唯恐蘇心漓將令牌給林景後,這件事情就再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她盯著蘇心漓,因為緊張和期待,呼吸都秉住了,畢竟十多年的感情,蘇心漓看到她這個樣子,到底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她收回令牌,重新放到了自己的懷裡,再次看向慕容雨,“走吧。”她猜想,應該是慕容雨有什麼話想對她說。
慕容雨笑笑,滿是感激。
“落兒和邵廷現在怎麼樣了?”
酒樓距離天牢的大門有一段常常的甬道,並不近,慢走的話,差不多要一炷香的時間,兩個人才走沒幾步,慕容雨忽然問道。
話才問完,慕容雨就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眼圈都紅了,蘇心漓扭頭瞥了她一眼,她正用手擦眼淚,蘇心漓在慕容雨的身上找到了上輩子自己的影子,所以現在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她正要開口安慰慕容雨,慕容雨就道:“看我問的,他們被我害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會好呢?”
她笑了笑,虛弱的笑容滿是自嘲。
“我不是個好妻子,不是個好母親,也不是個好兒媳,你舅舅他現在還年輕,以他的條件,京陵城的那些官家小姐隨便他挑的,你是不知道,你舅舅年輕的時候很受女孩子的歡迎,他一出門,就會有很多女子給他扔手絹送情書——”
說到最後,慕容雨哽咽的幾乎要失聲,她連著深吸了兩口氣,感慨了一聲:“也不知道他當初怎麼想的,居然選我了,毀了自己的一輩子,不過他現在可以挑選個更好的了。”
蘇心漓走路的時候,看向慕容雨,她微垂著腦袋,神情有些飄忽,嘴角噙著笑容,似乎已經陷入了過去的回憶之中,但是她的笑容卻又是沉痛的,蘇心漓想,那應該就是後悔和懊惱還有自責吧。
“落兒他心裡是不是很恨我?”
蘇心漓搖了搖頭,“沒有,大哥他希望你能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慕容雨重複著蘇心漓的話,冷笑了兩聲,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滿是悲涼,“已經來不及了。”
兩個人邊走邊說話,一下就到了天牢門口,在到門口的時候,慕容雨忽然在蘇心漓的身前停了下來,她看向蘇心漓紅著眼眶,緩慢而又認真的說道:“漓兒,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有本事,而且重情重義,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再進定國公府,是死是活,都沒資格再進那扇門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進去,將來死了,沒臉去見列祖列宗,你們也就都當我死了吧,將來你舅舅要是再娶,別人要問起我,你們就說我病死了。”
她的事情,要傳出去,對誰都沒有任何好處。
“我想要說的就是這個,今後落兒和邵廷就拜託你照顧了。”
慕容雨鄭重的看向蘇心漓,將程子落和程邵廷交給她,她放心,而且她也相信,蘇心漓會保護好他們的,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定國公府上下眾人的安危嗎?
慕容雨朝著蘇心漓,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又轉過身去,蘇心漓又將自己的令牌遞給了林景,守門的老頭看了林景手上拿著的令牌,不由往蘇心漓的方向多看了兩眼,然後立馬就放行了。
天牢的環境,自然是十分惡劣的,人都還沒進去呢,老遠就聞到一股飄散的惡臭,而且牢獄裡面,光線昏暗的很,就算有人拿著火把,還是有些看不大清楚,空氣中,除了那股難聞到極致的酸臭味,潮氣還很重,長期生活在這裡的人,就算不死,估計到最後也會發瘋。
當初楚奇是齊磊親自押送來的,直接就給關到了天牢最裡面的地方,同樣都是天牢,那裡的環境更加惡劣,太陽常年都照射不到,溼氣極重,而且外面每個牢房都會有三兩個人,但是這裡,一個牢房就只有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裡的溼氣極重,就好像下了雨似的,慕容雨一進去就聞到了那股難聞至極的味道,而且一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