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子,確實不像是撒謊,文帝忽然想起昨日王德邦的稟告,他說自己趕到的時候,蘇心漓正抱著蘭翊舒在痛哭,她一直都在哭,哭了許久,就算到現在,她的眼睛也還是紅腫著的,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可憐,她對蘭翊舒的關心和在意或許不及蘭翊舒對她的,但肯定也是極為關心在意的,她這樣自信篤篤的說沒事,而且還這樣的淡然,想來並沒有欺騙自己,思及此,文帝也就沒有追根究底,不管怎麼樣,只要蘭翊舒人沒什麼事就好,當然,蘇心漓也不要有什麼事,痛失摯愛的滋味,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的。
“朕聽說,昨日的事情,多虧有你及時趕到。”
蘭翊舒為了護蘇心漓周全,從白馬寺離開,他用藥將蘇心漓迷暈了,這件事情,文帝並不知情,但是蘭翊舒在和那些身帶蠱蟲的刺客廝殺的時候,是蘇心漓領著白馬寺的僧人及時趕到,將那些殺不死攻擊性極強的東西全部燒死了,所以文帝便以為,蘇心漓之所以後面才趕到,這所有的一切,是蘇心漓和蘭翊舒他們的計謀。
“你是怎麼知道,那些蟲子怕火的?”
“之前,微臣從外祖父那裡拿了歷代定國公府的手札,書中多次記載,蠱蟲多怕火,所以微臣才想到用這個法子。”
從定國公府那裡拿來的手札,蘇心漓一直都有細細的研究,尤其是書中一些對付蠱蟲的法子,不是所有的蠱蟲都懼火,但是在琉璃和南夏數百年的的戰事中,只要南夏有蠱蟲參與的,有數十次,有在水源中下蠱毒的,也有和之前幾次那樣,直接將蠱蟲植進人的身體,還有和這次這樣,直接將蠱蟲投入戰爭,將蠱蟲投入作戰的有六次,她的先輩,有用水,有用毒藥,也有用火的,其中,火攻的法子是最顯著的,蘇心漓將養在蘇府的蠱蟲身上做過試驗,水火土還有各種毒藥都嘗試過,那蠱蟲似乎最懼怕火,蘇心漓這次用火攻,雖然說是有依據的,但這其中確實也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
文帝聽蘇心漓這樣說,目光沉了沉,看向蘇心漓的神色比起之前多了幾分審視,他緩緩的重新在原來的位置坐下,抿著唇,那樣子,自然是威嚴無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蘇心漓迎視著文帝的眼神,她感覺到,文帝似乎正在衡量她的價值,蘇心漓倒是絲毫都不介意這樣的評估,如果她在文帝眼裡,利用價值越高,那她從他手上得到的必定也會越多。
“都說定國公疼外孫女,這話果然不假。”
程鵬疼蘇心漓,是出了名的,不過之前,文帝一直都覺得這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寵愛,其他的大臣估計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蘇心漓今日說的這件事情讓文帝意識到,程鵬對蘇心漓的疼愛,也不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因為程鵬向來是個冷靜理智有大義的人,他會將歷代定國公的手札給蘇心漓,絕對有很大的信任,對這個不大的外孫女在政事上的信任。
蘇心漓笑笑,“外祖父和外祖母他們確實都很疼愛,還有舅舅和幾位哥哥也是。”
蘇心漓並不辯解,她和定國公府的人,本就是一艘船上的人,文帝聽蘇心漓這樣講,並沒有露出任何忌憚的神色,他咳嗽了兩聲,還沒說什麼呢,很快,李海福就從外面給文帝送了茶水進來,文帝命他給蘇心漓也沏了茶,然後讓他搬了凳子給蘇心漓坐。
文帝喝了茶潤了潤喉,看著一旁的李海福,想到他方才說的,蘭翊舒在外面候著沒有進來,蘇心漓進來的時候他在休息,已經等了不少時間了,文帝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的瞌睡,雖然他是覺得自己應該和蘇心漓談的久一些,最好讓外面的蘭翊舒急的沒有耐心,算做他頂撞自己的懲罰,不過轉念一想,他到底是不願意和蘭翊舒起衝突的,還是在極為聰慧的蘇心漓跟前,所以無關緊要的事情,文帝也就沒有多問,直接開門見山問了關鍵的事情,“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些人為什麼要刺殺你?”
據他了解到的,這些人這次針對的是蘇心漓,不過即便是如此,文帝心裡頭還是擔心,因為蘭翊舒和蘇心漓二人根本就是形影不離,昨晚在確認了蘭翊舒真的中了蠱蟲的毒後,他就後悔當初撮合他們二人,不過現在,蘭翊舒已經泥潭深陷了,他便是懊惱後悔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事情的狀況,然後才去措施,保護好蘇心漓和蘭翊舒二人的安全。
“微臣懷疑,南夏已經與大金勾結。”
蘇心漓就坐在文帝的正對面,為了讓自己這並沒有太多證據也不能言明緣由的猜測更具說服力一些,蘇心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眸直直的盯著文帝的眼睛,她那雙漂亮的媚眼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極為的明亮,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