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有他說話時的嘴臉都讓人覺得厭惡,尤其是他出現在定國公府時,她因為有這樣一個父親而感到濃濃的羞恥和羞愧,他一開口,她就會覺得尷尬無比。
蘇心漓並不認為雲氏有什麼錯,在當時那樣的狀況下,對於母親堅持嫁給蘇博然一事,身為關愛女兒的母親,她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一切一切巧合的後果就是現在這樣必然的結果,無論是誰,只要改變一丁點,都不會是這個樣子的,但是事情已經發生,誰都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蘇心漓輕拍著雲氏,一遍遍的哄著,雲氏的情緒一點點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正這個時候,一旁的慕容雨忽然湊上前,她用手肘輕輕的推了推蘇心漓,看了眼手中的藥碗,用眼神示意蘇心漓,她這動作很小,不過卻成功讓情緒平靜下來了的雲氏激動了起來。
雲氏的雙手先是緊緊的環住了蘇心漓,然後她伸出了一隻手,用力的將慕容雨的手推開,慕容雨向後退了幾步,她手中的藥熬了幾個小時才端上來沒多久,是很燙的,她這一退,重心就不穩了,左手端著的滾燙的藥汁有不少灑在了她的手背上,慕容雨驚叫了一聲,手一鬆,那碗直接摔在了地上,滾燙的藥汁有大半濺落在了她的身上,程昱凡一驚,快步上前,牽起慕容雨的左手,她原本白皙的手背,一下被燙的通紅,而且還起了水泡。
雲氏的一隻手還環著蘇心漓的脖子,另外一隻手先是指向了慕容雨,然後指向了鄭氏他們,幾乎屋子裡面的每個人都被她指了一遍,雲氏的情緒激動,兩隻手都抱住了蘇心漓,然後用她那雙渾濁的眼睛戒備的盯著其他人,“你們想做什麼?是不是想害死立雪!”
她的聲音極為的尖銳,尖銳的顫抖,她說話的聲音是很大的,急促的氣息讓人覺得她是虛弱的,話說完,她就緊摟著蘇心漓,然後用顫抖的聲音柔聲哄道:“立雪不要害怕,母親在這裡,不要害怕!”
程子風等人見狀是擔憂不已,程鵬看著雲氏摟著蘇心漓也在發抖的手,還有那張蒼老的臉,發紅的臉,一下就紅了眼眶,和雲氏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他比誰都清楚,程立雪的死給她的創傷,他的立雪,從小就被大家捧在掌心長大的孩子,死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安城,和歷仁一起,她當時一定彷徨無助極了,那個時候,身為父親的他卻不在她的身邊,沒能護住她還有她最想要保護的孩子,這件事情,一直以來,也是程鵬心頭的一根刺。
他的立雪,從小到大,都是無憂無慮的,如果不是先太子——當初,文帝謀朝篡位,他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程立雪,身為父親,他看得比誰都清楚,那個人對他女兒造成的傷害。
“母親,您怎麼了?”
雲氏還在用戒備警惕的眼神看著慕容雨,而程昱凡還有張氏則走到了慕容雨的身邊檢視她手上的傷勢,滿是心疼,才一會的功夫,慕容雨那紅紅的手背就起水泡了慕容雨疼的是臉色蒼白,頭上都冒冷汗了,她緊咬著唇,渾身都在發抖,蘇心漓看了眼懷中雲氏,眸光閃過異色,看了眼已經有些發懵的春桃,厲聲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去請大夫!”
因為雲氏在懷中,蘇心漓呵斥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不過她凌厲如刀一般的眼神是落在她身上的,春桃一愣,很快回過神來,哦了一聲,轉身立馬就出去找大夫了,心中卻有些慶幸,如果剛剛拿著藥的是她的話,那現在被燙的就是自己了。
“流雲,你去取燙傷的藥!”
流雲是見過場面的,一早就反應過來了,想著該用冷水給慕容雨衝一衝,然後在上藥,不過一想到慕容雨做的那些事情,她立馬什麼心思都沒有了,一直到蘇心漓開口,她才有所動作,屋子裡誰都沒有說話,冷凝的氣氛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雲氏哭了好一會,體力有些吃不消,再加上有蘇心漓哄著,漸漸的睡過去了,她的臉色比起慕容雨來說只差不好,再加上消瘦了許多,閉眼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那滿頭的白髮說不出的刺眼,看起來奄奄一息似的。
雲氏睡下後,程鵬揮了揮手,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屋子,慕容雨之前已經被程昱凡抱出去了,蘇心漓出去的時候,流雲正給她上藥,差不過已經接近尾聲了,不過就算是上了藥,慕容雨的臉色也沒好多少,額頭還在冒冷汗,蘇心漓上前問了狀況,又說了些關切的話,慕容雨只是虛弱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就算是有事,她此刻也說不得什麼,雲氏是長輩,而且現在在生病,精神混亂,不要說她現在只是燙傷了手背,就算是臉,她有委屈和怨恨也只能放在心上,而且不論是上次的一巴掌還是這次被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