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王的將士雖然恨死了鳳承武,即便是他死了,都恨不得把他再鞭撻三千鞭,還人頭還給越國,自然不願意,但一顆人頭換五十金,值。
將官叫來副官,照著殤王的原話吩咐下去。
如故聽到這裡,各種無語。
那傢伙簡直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他殺了人家哥哥,人家忍痛花錢買屍體,他居然還嫌人家給的錢少,獅子大張口的加價。
她覺得母親花錢買鳳承武的屍體愚蠢之極,但那惡魔和她拜過堂,她母親就是他的丈母孃,他這麼欺負丈母孃,是不是過分了些?
‘刷’地一下拉開窗簾,瞪了向他看來的一個武將一眼,剛開口要罵,見那武將突然兩眼圓睜,把剛喝了進嘴的一口酒,“卟”地一下,全噴了出來。
如故有些莫名其妙,衝到嘴邊的罵人話卻因此散了火,沒能罵出來。
而另外幾個官軍隨那武將目光望向如故,臉上瞬間錯愕,瞥向殤王,強忍著笑。
殤王見他們神色怪異,回頭過來,恰與趴在車窗上向他看來的如故對了個正著,她手上還握著那本卷冊,臉上的烏龜加混蛋還沒擦去,顯然還沒注意到他擺在桌上的銅鏡。
如故看見殤王,火氣就上來了,手中書冊指了殤王,“一顆死人的頭,你要賣四十金,那我這個活生生的人,你打算賣多少?”
殤王想了想,“一億金?”
如故被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上,就她這見不得見光的身份,一億金?
“你得了妄想症了,是吧?有病得趕緊醫。”
天地間敢這麼跟殤王說話的,她是第一人,眾將想笑,又不敢笑,差點憋成了內傷。
殤王淡定地嚥下口中水酒,乾咳了一聲,“還有什麼事嗎?”
眾將偷看了如故臉上的烏龜一眼,忍笑繼續彙報軍情。
如故憤憤地摔了車簾縮了回去,四十萬金雖然讓人肉痛,但那錢不是她的,是越國的,而且母親和他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就不必理會了。
低頭看見書冊上畫著的烏龜,想到那些人看見她時的古怪神色,突然意識到自己臉上出了問題,往桌上銅鏡看去。
“啊!”地一聲慘叫,“天殺的,你居然不告訴我,有意整我是不是?”
一絲笑意從殤王眼角漾開,回過頭瞪了眼那些怪模怪樣的屬下,雲淡風輕地舉著手中的空酒碗,“喝酒,喝酒。”
那些人又哪裡還按捺得住,蹲下身捧腹大笑。
其中一個笑出了眼淚,“殤王你居然在她臉上……”
殤王聳聳肩一副不關我的事的表情,“她自己畫在請求屠城的奏摺上的。”
那些軍官們更是笑得滾倒一地。
“殤王,您的這位……實在是……哈哈……”
如故拿著帕子往臉上用力擦,但幹帕子哪裡擦得掉乾透的墨汁,把半邊臉擦得黑乎乎一團慘不忍睹。
如故恨得磨牙,深吸了口氣,淡定,淡定。
猛地重新掀開窗簾,握著帕子伸手出去,鎮定道:“倒點酒來溼溼帕子。”
殤王瞟了她一眼,沒理。
如故半邊身子爬出視窗,直接從他手上搶了酒碗,縮回馬車。
那些將士本笑得不行,再看見如故揚著張大花臉,一本正經要酒的模樣,越加笑得肚子抽痛,起不了身。
站在不遠處的熙君看見這一暮,眉梢微揚,果然是個妙人。
車簾落下,擋去外頭眾人的視線,如故繃著的臉垮了下來,真是丟死人了。
擦去臉上墨汁,咬牙道:“天殺的,總有一天,姐兒讓你把臉丟到佬佬家去。”
忽地聽外頭有人小聲道:“殤王,臨安府的人到地方了。贖金也驗過了,一個子不少。”
殤王淺淺地“嗯”了一聲。
如故僵住。
她真的把她給賣了,還是賣給臨安府。
如故突然發現自己的功能和價值無限強大。
可以給人洩憤,解決男性生理需要,用完了,還可以賣錢。
車簾揭起,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兩人,一站一坐,四目相對,竟是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如故深吸了口氣,打破沉默,“我可以離開了,是嗎?”也意味著,她就快脫離他的掌控,回到臨安府?
他輕點了點頭,“一會兒熙君會送你過去,我就不送你了。”
如故譏誚一笑,是啊,她的價值已經用完,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