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柳兒有事,他不可能不管。
雖然,她潛意識中極不喜歡柳兒這個人,但他身上那麼多傷,根本不能過多走動,任他出府,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倒不如她‘大方’一回。
“丫頭。”
如故回頭。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
如故笑笑,轉身離去。
他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他這麼對柳兒,必然有他的原因,至於是什麼原因,如果他願意告訴她,她會很開心,但如果他不肯告訴她,她不會讓他為難。
止燁看著如故慢慢走遠,琥珀般的眸子黯淡下去,削了塊肉乾,拋給沒追到小雪猴垂頭喪氣回來的夜皇。
夜皇在他腳邊趴下,安分地啃著肉乾。
下人帶著柳兒快步走來。
柳兒看見止燁,病態而暗黃的臉頰頓時放了光,丟下下人,飛撲到止燁身邊,“你回來,為什麼不去花滿樓看我?”
止燁沒馬上回答她的問題,冷冷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下人,“你去找管家,告訴他,你從今天開始,不能再留在府裡,我這裡,讓他另外派個手腳乾淨的人來。”這是要逐下人出府。
下人驚了一下,“公……公子……”
止燁繼續削著肉塊喂夜皇,“還需要我說第二遍?”
臨安府的規矩,如果是放出府,會得到一筆足夠過完下輩子的豐厚養老金,但被逐出府,就會送去荒無人煙的孤島,自生自滅,到死不能離開。
下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才忠心耿耿服侍多年,公子為什麼……”
止燁嘴角的笑越加的冷,“這些年,我就是太過放縱你了,你都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自己的真正的主子是誰?當自己可以踩到主子頭上。”
下人腳底浮起一股寒意。
這府上的主子,只有一個——臨安郡主。
平時這些公子們從不買郡主的賬,郡主哪怕是氣得咬牙,也是她自己滾蛋,從不敢把公子怎麼樣。
他平時見得多了,也就不怎麼把郡主看在眼裡。
所以剛才明明看見郡主在,但在他看來,柳兒姑娘比郡主在公子心目中重要多了,所以他根本沒想過迴避,照樣該怎麼回話就怎麼回話。
結果郡主果然自動離開,而且郡主為了討好公子,還放了柳兒姑娘進府。
所以從頭到尾,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有點得意。
沒想到帶了人進來,公子卻以目無尊主的罪名,直接把他逐出府去。
下人面如死灰,“奴才……奴才只是……”
“只是平時見郡主好欺,是嗎?”
“奴才不敢。”下人嚇得發抖。
“做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敢?如果我現在不打發你,到時候雲末清查下來,彼此更加沒臉。”
下人服侍止燁多年,知道他平時萬事不理,但決定的事卻雷打不動。
知道他是動了真心逐他出府,又急又怕,一味磕頭,“公子,奴才知錯了,奴才錯了,奴才不敢了,求公子看在奴才服侍公子和柳姑娘這麼些年的份上,饒了奴才這次吧。”
柳兒也忙幫著求情。
止燁頭也不抬,只看著夜皇吃肉,“這府上什麼時候多了柳兒這麼個主子?”
下人懵了。
柳兒迷惑,“止燁,你這是怎麼了?”
止燁這才抬眼向柳兒看來,“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只差沒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你,甚至不惜傷雙兒的心,但我全心護著的妹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心機,竟買通我身邊的下人,窺視我的一舉一動,甚至擠兌我的夫人?”
柳兒臉一白,“你不是一直不喜歡臨安。”
“我和她怎麼樣,是我的事,誰允許你插手介入?”
“我……我是……”
“夠了,柳兒你是我的妹妹,就和雙兒一樣,我可以包容你,但不表示我可以無限地縱容你。”
止燁起身回屋,取了託容瑾配的藥出來,丟給柳兒,“我會給你買個宅子,讓你安心養病,但臨安府不要再來。”
說完,把手中剩下的肉塊一起拋給夜皇,返身進屋。
門‘哐’地一聲,重重關攏。
下人哪裡還能指望柳兒給他求情,看了軟坐在地上的柳兒一眼,後悔貪那一點好處,結果落到要在孤島上渡過後半生。
不理地上柳兒,憤憤地去了。
這時候,只有去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