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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通一不小心間,尾部被鐵柺李的所變的巨大鐵柺砸了一下,痛徹心扉。他見戰不能勝,逃又無望,登時起了魚死網破之心,將內丹緩緩逼到口中。
須知內丹乃是修煉者一身精要所在,此後功力深時,更可籍此內丈修成元神、元嬰,得以永生不死,最為重要不過,若以內丹當作武器攻擊敵手,當比自身手中所用的法寶厲害了許多。但此舉實也冒了極大的風險,只要敵手法力高過自己許多,交內丹一舉毀去,那自己便會命喪當場,形神不保。
敖寬、敖勝二龍見大哥要以內丹跟諸仙拼命,急忙變回人身,驚呼:“大哥不要!”
呂洞賓本無傷害敖通兄弟之心,但見敖通發起了狠性,臉色隨即變得凝肅莊重,暗暗戒備。
雙方剛才還在激烈大戰,聲響震空,這時卻相互對峙,默然不語,四周的空氣也彷彿都凝固起來。
敖通雙目血紅,將內丹緩緩吐出口外,那內丹一遇空氣,登時漲大了數陪,紅光耀眼,映得四方天空一片通紅。
便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如絲如縷般傳了過來:“諸位仙友暫請息怒,讓老夫來做個和事佬如何?”
隨著話聲,一條九色神鹿四蹄飛揚,踏著彩雲蹦跳行來,轉瞬間到了眾仙之前。鹿背上的乘者壽眉長髯,腦門處向外凸著,似是腫了一般,左手中託著個仙桃,右手執了柄龍頭長杖,杖頭繫著一個葫蘆,比之衛風的“乾坤陰陽葫”大了些,而比之鐵柺李的則小了些。
呂洞賓等人都認得此老是南極仙翁,一向居於蓬萊仙島,深居簡出,平素與島上仙人修真煉法,論經下棋,自在逍遙,卻不知今日為何到此,紛紛舍了敖通兄弟,迎上前去。
白鳥似與那九色神鹿相識,自衛風背後疾飛過去,輕聲鳴叫,那神鹿也昂首啾啾而鳴,四蹄輕點,也極為高興。
衛風趕上前去,道:“鳥兄,這鹿兒是你的故交麼?”白鳥連連點頭。
七仙與南極仙翁敘了幾句,呂洞賓招手喚道:“衛仙友,快請過來。”
衛風踏著雲彩過去,道:“呂老道,叫我什麼事兒?”
呂洞賓拉著他的手,道:“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蓬萊島的南極仙翁。仙翁法力深不可測,我等皆遠遠不如。”指著衛風又道:“仙翁,這位衛小仙友也是我結識不久的,雖然人有些油滑了,但我觀他福深澤厚,恐怕後起一代的仙人中無有出其右者。”
衛風“嘿嘿”一笑,說道:“呂老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我聽著耳根癢啊。”正說著,那白鳥撲到南極仙翁身前,蹭了蹭他的身子。
南極仙翁摸了摸白鳥,道:“阿白,阿白,自你主人‘極樂仙尊’當年與魔尊一戰仙逝後,咱們已有十萬年沒見過面了罷。”那白鳥點頭鳴叫。南極仙翁又道:“這十萬年來你去了哪裡?為何現在又出來了?難道你又跟了新主人麼?”
白鳥把頭轉向衛風,伸了伸嘴,南極仙翁“噢”了一聲,道:“原來這位衛仙友就是你的新主人。”
衛風心道:“阿白?原來鳥兄的名字叫阿白。我操,這名字好俗氣,也不知是誰給取的。”說道:
“鳥兄,我以後也叫你阿白好不好?”
那白鳥離開了南極仙翁的身側,飛回到他身後,點頭表示同意,復又昂首側立。
南極仙翁滿面訝然,仔細打量了衛風幾眼,突然間壽眉一軒,驚道:“你……你……衛小仙友……你……”
衛風見他驚奇萬分的樣子,皺眉道:“仙翁,你‘我我我’的想說什麼啊。我叫衛風,‘護衛’的衛,‘大風’的風。你是不是認得我?”
南極仙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沉思道:“衛仙友,我不認得你。不過我覺得你行為舉動和說話的語氣酷似當年的‘極樂仙尊’……唉,自仙尊逝去,三界中不知少了多少樂趣。”
呂洞賓等成仙較晚,不知十萬年前那場三界爭戰情景如何,只是後來曾聽說過不少關於極樂仙尊與魔尊大戰、捨命護衛三界的英雄事蹟,心中對那極樂仙尊好生敬仰。
衛風見南海仙翁雖然面目慈祥,但眉宇間透著一股凜然之氣,法相莊重,登時收了平素的嘻鬧之心,道:“仙翁,阿白以前的主人是‘極樂仙尊’麼?你認得他啊。”
南極仙翁微微一笑,道:“不錯。當年極樂仙尊素喜結朋交友,三界之間無論仙神鬼怪,都可與他稱兄道弟。我與他也是至交好友了。我所居住的蓬萊仙島他也不知去過多少遍呢。”隨即又慨然一嘆,道:“極樂仙尊有千般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