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不說話,羽白淡笑道:“同為狐族兒女,哪怕今日病危的是葉絨,我也會救的。”羽白語氣淡淡的說。
“哦?我怎麼沒發現飛揚你如此善良?”金煥語氣一揚,說道。
“我人品素來如此!”羽白把扇子一合,一本正經得說。
“是嗎?”金煥的聲音拉得很長,說:“也對,若今日病危的是那個只會發嗲的女人,飛揚只需再加價錢便是了。”金煥理解的點點頭,說道。
“正是如此!”羽白裂嘴一笑,大大的點了點頭。
“你呀!”金煥搖著頭,敲著羽白的腦袋。
“喂,金煥。”
“嗯。”
“其實我很想看看,等泠楓和藍寧成親時,那兩個冰塊被鬧洞房時的場景。”
“……就知道你從來沒什麼好心眼!”
“哪有,我不過是好奇而已。”
“……”
離開了羽白的房間,金煥慢慢的在迴廊裡踱著步子,眉頭漸漸緊皺。
那玄火芝並不是尋常的參芝,世上僅有的幾株也是從幾萬年前顏清的時代流傳下來,不知如今被哪位長老收藏著。如今又有玄火芝現世,難免會不引起爭端……
不知不覺走到了七尾院落外,看著婢女嬤嬤們手忙腳亂,郎中侍僮進進出出,金煥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泠楓啊泠楓,你那般低調前來,便知你也有相同顧慮,若你膽敢洩露分毫,即使是散盡家財,也定不會叫你好過。
另一邊,竹林小築之中。
“他真的勻了三錢玄火芝給你?”夕墨透過窗子望著外面的竹林,辨不清神色。
“是。”泠楓臉上依舊冰冷,可是卻不如先前那麼凌厲。
“真是沒想到啊。”夕墨喃喃道:“若是換做別人,定會說沒有。拿出玄火芝意味著引來麻煩,這是三歲孩童都懂得的道理。”
“或許他並不清楚其中利害。”泠楓沉聲說道,他自始至終都是很不在意的糾纏在自己要玄火芝何用一事上,其餘的,半分都沒有提及。
“楓,你還是小看了羽飛揚。”夕墨轉身,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注視著泠楓,說道:“大智若愚未必是真愚,或許你我笑他瘋顛之時,他還在笑你我無法看穿。羽飛揚的心思,已經勝過一千歲時的你我。”
“若真的如你所說,羽飛揚一切都已考慮到,那為何……”那為何還能將玄火芝如此大方的交予自己而不囑託半句?
“或許……”夕墨回憶起那日竹林中略帶落寞的聲音,悵然說道:“只是因為他信任你而已。泠楓,羽飛揚該是已當你做朋友了。”
當我做朋友?
泠楓皺眉,只是因為自己曾幫他救了那黑熊的娘子?
“怎麼?難道楓你打算把羽飛揚和玄火芝的來歷全盤托出?”夕墨淺笑道。
“我不曾如此想過。”泠楓立刻說道。
“那不就成了?”夕墨笑得非常高深莫測,道:“看來羽飛揚並沒看錯人,而且,泠弟你也很有可能讓那些外族女妖傷心而歸,畢竟你是羽飛揚第一個……咳……的人,不是嗎?”
氣場逐漸變冷,夕墨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在房間內氤氳開來。
“你可以離開了(就是滾的意思)……”
“咳,這小築似乎是在下的居所。”
“……”
就在別人或手忙腳亂,或千迴百轉之時,羽白已經在自己的床上陷入了夢鄉。朦朦朧朧之際,羽白有預感,似乎這次又能看見那位僅是背影就已經那樣風華絕代的人。
果然——
“你快起來,我不過是順手救了你,何須行此大禮?”她此番身穿一件淡藍色的長裙,身影有說不出來的靜雅。
上次見過的那個名叫玄崢的紫袍男子和那個叫做念遠的如同翠竹一般的男子此刻就站在清兒的身後,似乎頗為好笑的看著前面清兒顯得窘迫的處境。
順著他們的目光,羽白看見在清兒面前跪著一個身影狼狽的樹妖,之所以確定是樹妖,是因為羽白看見了那人臉上長著的葉子和背後伸出來的樹枝。這種情況在青兮山很常見,修行不好卻又著急得想要化出人形的小狐狸常常會以這樣的狀態大搖大擺的四處招搖。一個耳朵還是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屁股後面還拖著蓬蓬尾巴,簡而言之,就是半人半妖。
所以清兒面前這位臉上還長著葉子的人……必然是樹妖。一邊肯定的點點頭,羽白一邊讚歎著自己的推理能力。
“姑娘,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