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再沒脾氣也怒了,當然,她不能做出潑婦罵街的姿態,這段時間她的禮儀訓練可一直沒落下過,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去競選世界小姐了。
“我也不喜歡女人,下次不妨找個不男不女的人妖來,我喜歡那種型別。”
剩下一群急於和教主千金打好關係的人面面相覷,心知這個馬屁沒拍對。有個頭腦不大好使的人還真的問:“要不要——”之後差點沒被眾人的眼刀活活殺死。
事物都有兩面性,有急著上來討好拉攏的,當然也有恨之入骨巴不得梅花立刻死翹翹的。根據可靠的侍女奉劍同志的統計,兩個月以來,一共遇到下毒十三次,刺殺二十七次,放毒氣六次,其餘方式十一次,基本達到了每天有驚喜,夜夜不寂寞。
這裡不得不感嘆一下魔教的同志們素質實在是高,每一次危機關頭都是奉劍侍刀及時發現化險為夷。晚上遇到了刺殺,永遠都會有一個人陪著她,另外一個人就會默不作聲地出去,沒多久就帶著一身血腥氣回來。第二天出去,找死了都找不到有廝殺的痕跡,地上也看不到血。其效率之快,讓梅花懷疑,其實這裡是霍格沃茲中原分校,還養了一群家養小精靈吧。
不過連續天天騷擾下來,梅花也煩不勝煩,最開始還覺得害怕恐懼,擔心自己小命不保,後來就麻木掉了。即使看見即將入口的食物倒在地上滋滋冒白煙,也能淡定地等著重新做飯。
但是,這種生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也許她可以寫一本自傳《我與死神同行的日子》,或者《完全刺殺一百零八法》?
天氣慢慢變得炎熱起來,儘管這地宮裡冬暖夏涼,並沒有什麼不'炫'舒'書'服'網'的地方,透過頭頂上方那個不超過兩個巴掌大的小洞,梅花還是能夠感受到日光漸漸強烈。有時候在晚上透過那個小洞,還能看見外面的天空,以及點點繁星。
梅花覺得自己就要被活活逼瘋了。
在一個照例遇到暗殺的夜晚,奉劍的動作大了點,搞得滿屋子都是血,梅花無論如何都受不了那味道,留下她打掃屋子,自己和侍刀一起來到外面。她站在那個地下湖邊,看著銀色的月光穿過頭頂的縫隙,灑落在平靜的水面上。忽然銀光一閃,好像是有流星劃過,梅花也是窮極無聊,在心裡默默對著上蒼許願。
神啊,請賜予我一個救星,讓我擺脫這種軟禁的日子吧——
“噼裡嘩啦,咚!”
一個白花花的物體忽然壓碎石壁從天而降,掉進湖裡濺起巨大的水花。侍刀第一時間衝到她身邊把她擋在身後,腰間的軟鞭已經甩了出去。
“什麼人!”
嗖嗖嗖嗖,至少有不下二十個黑衣人憑空冒出,圍成一個圓圈,將梅花保護在中間,一致面朝外,手裡的刀子明晃晃的。
那個掉進湖裡的東西慢慢地浮了上來,沒有動靜。梅花探出頭往外一看,忍不住“咦”了一聲。
因為,看身形,似乎是個男人。
——不是吧,真的上蒼顯靈了?
梅花難以置信地想。
第六章
上帝的使者究竟是高是矮,是老是少,是帥是醜,梅花連一根毛都沒看清,他就被迅速撈出來帶走。被圍在那堆疑似忍者的影子保鏢中,梅花就勉強瞟到一眼他下垂的手。喲,昏迷了都還不忘抓著把劍,有毅力。果然是劍在人在,劍丟人亡。不過掉到這種地方來,估計這位仁兄的日子也不會很好受就是了。她敢拍著胸口保證魔教的兄弟們會對他嚴刑拷打,逼問是怎麼找到隱秘的地宮,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對於梅花來說,這只是她無聊軟禁炮灰擋箭牌生涯中的一個小插曲,很快的,被砸壞的地方就迅速的修補好了,地上的水漬也清理得乾乾淨淨。梅花嘆著氣回屋子睡覺。要不是第二天玉羅剎破天荒的過來找她聯絡感情,大概她早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對於她來說,每天思考吃什麼和如何打發無聊時間才是日常功課。
規規矩矩做足了孝順女兒的架子,還假模假樣地奉上了一杯茶,梅花覺得完成任務,坐下準備繼續發呆,無意中卻注意到玉羅剎的嘴角帶著一絲怎麼看都顯得高深莫測的笑意。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上一次見他笑得這麼毛骨悚然似乎就是說要培養自己做下一任繼承人的時候。這老妖怪閒得無聊,又準備搞什麼花樣來折磨她?她已經很低調很溫順就差沒在腦門上寫“我是飯桶”四個大字了好吧!
要是他想效仿一下康熙爺廢太子的事情,她真的就立刻上吊死給他看,拜拜吧您,咱不陪您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