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女睡眼朦朧的木然坐起,走到了門口,在一股極其強烈的不詳預感中,忐忑接過了年輕人遞來的竹簡。
“救援越池各部相繼於中途遭遇狙擊全軍覆沒,越池城也隨即失守,老將軍黎新誠傷重昏迷,公主吳秋波失蹤!”
果不其然,竹簡上的訊息真的堪稱噩耗。
“啊……”
少女在搖晃中幾乎昏迷。
這不是她所能夠承受的。
一夜之間,不僅寄託著復國希望的部下死亡累累,而且倚為擎天巨柱的老將軍生死不明,妹妹也散失於亂軍之中。
“公主!”
幸好,身旁的年輕人一把扶住了少女。
“怎……怎會如此?”
少女虛弱的聲音,細絲般的傳來。
“聖龍人十分狡猾,他們有意以越池城為誘餌,卻派遣精銳兵馬穿插我軍後方,於半途伏擊我援軍。我軍猝不及防,被聖龍人持續追殺,結果自亂陣腳,根本就還沒來得及和聖龍人好好廝殺,便被自己從前方潰退下來的友軍給衝散。這些戰士終究不是原本朝廷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多半都是附近的農民,只是響應公主復國的號召方才毅然從戎,如今兵敗,一夜之間……,一夜之間便大多數都逃回了家中!”
年輕人語氣沉重的答道。
“都是凌波愚昧,沒有聽從大人的勸誡,執意用兵,結果中了聖龍人的奸計,不但喪師失地,還枉送了不少忠良的性命!”
淚水從少女的眼眶中汩汩的流出,是悔恨也是無助。
“公主莫要自責!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就算我們不去援救越池,一旦城破則王都同樣不保,其中得失也很難說得清楚!至於那些忠良,他們取義成仁,死得其所,公主您就不要太過難過了!”
年輕人低聲勸慰道。
“不,大人不必安慰凌波!”
少女悽楚的搖了搖頭,黯然說道:
“凌波自己心中明白,無論是文韜還是武略,凌波都不具備一國之君的才具,交趾國力和聖龍相比更是無法並論,此次舉兵有若螳臂擋車,為了吳氏一姓的榮辱,卻要讓舉國百姓遭受刀兵之亂,此乃凌波之罪!”
“公主千萬不要這麼說!我等抗爭,雖然看似螳臂擋車,卻已經將交趾人的錚錚鐵骨展現於天下人的眼前。若是能夠成功固然最好,即便失敗,那麼百年之後人們也會知道,交趾是一個敢於對抗強權不惜玉石俱焚的民族。強者,只有這樣的強者才能夠贏得世人的尊重,那些聖龍的統治者也才會因為害怕交趾的反抗而謹慎的制定政策,用恩惠的手段來安撫民眾,而不是如同對待奴隸牲口般的任意驅使,從而讓他們能夠安定的生活;而且我們的後人也才能夠有機會從我們的抗爭中繼承交趾人不畏強權爭取自由的血脈,將這重建家國的事業世世代代的流傳下去,等待著聖龍人勢力衰竭的一天,重新讓交趾的大旗飄揚在交趾的大地之上!”
年輕人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中流露著的是完全和形象所不符的幹練和激揚,已經全然不像一個過度酒色的紈絝子弟,分明是一代憂國憂民、抱負高遠的仁人志士。
“多謝大人提醒!”
少女顯然被年輕人的話語打動,當下精神也為之振奮了一些,隨即急切的詢問道:
“那麼依大人之見,凌波如今該當如何是好!”
“微臣以為,當務之急,應該立刻匯合黎老將軍,以及各路勤王兵馬,先行退往清化,屆時一方面派遣精幹人馬潛入北方騷擾遊擊聖龍人,另一方面則堅守清化門戶,聯合南部各路義士,尋機再舉義旗!”
“這……,大人莫非要放棄整個北方?”
少女微微的皺眉,臉上也顯出了不悅的神色。
畢竟北方乃是交趾王室真正的根基所在,若是流落南方的話恐怕就難免會受到當地勢力根深蒂固的丁族的牽制,無異於寄身屋簷之下看人臉色,這實在是身為王族的少女所萬萬不願意的;更何況如今自己的妹妹在亂軍中失散,這也讓少女頗為不願在這種情況下不顧妹妹的生死安危獨自離開。
“公主,時不我待!當日微臣被聖龍總督雅龍招攬,試圖取代家父的地位,作為聖龍在交趾的傀儡,因此有機會和這些南征軍的高層將領們有一些比較深的接觸,最大的感受便是他們均為一批才華橫溢、敢作敢為的年輕人,既有建立事業的精力,也有深謀遠慮的目光。佔領清化,將交趾一切為二,便是雅龍很早便已經定下的計略,若是我等如今不及早撤退的話,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