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座地處聖京郊外的山莊,此刻早已經被風雨下令徵收和修繕,成了自己避暑的私人別墅,站立峰巔縱目遠眺,河水波光粼粼,林木鬱鬱蔥蔥,樓臺亭閣交相輝映,夕陽西下之際,雲霞滿天,落日餘輝給遠近山上塗上一片金色;但是無論是山上的習習涼風、綺麗景色還是山莊令人熱血沸騰的歷史,此刻都無法紓解風雨,帝國第一權雄心頭的煩躁。
“欺人太甚!”
四個深深嵌入大理石柱之間的大字,此刻正赫然映入風雨的眼簾,龍飛鳳舞,彷彿宣洩著無窮的憤怒,無形中也平添了氣氛的壓抑。
沒有人知道帝國宰相和武林仙子之間密談的詳情,如今被廣為流傳的,只是受到了冷遇的天池劍宗傳人,被約上號稱武林勝地的逍遙山莊之後不久,便憤而用強悍的劍氣留下著猙獰的四字離去,隨後風雨便斷然下令徵收逍遙山莊為自己的私產,武林和朝廷的關係也由此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事實上這段日子以來,對於聖龍帝國,尤其是風雨來說,絕對算得上是多事之秋。
除了涼州和天池劍宗為首的江湖武林之間的關係,也隨著前來求見的袁紫煙不滿風雨的冷遇拂袖離去而下降到了冰點之外;要求嚴懲殺害前河北總督燕南天兇手的呼聲,在朝野內外愈來愈高,甚至成為了執政議會每一次必然激烈爭論的焦點;而更為讓風雨憂慮的,則莫過於部署在京畿至河北一線的二十萬燕家軍——出乎風雨的意料,張兆對自己命令的抵制格外強烈,陽奉陰違的讓先行南下的部隊一個月才走了六十里,其餘的部隊則說什麼都不肯挪窩,而且幾乎是一天一份抗議和請願的奏摺,眼看就要到了譁變的邊緣。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給人一種強烈的暗示——在戰爭方面表現出近乎於神話才能的風雨,在看不見硝煙的政壇,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弱智,四面樹敵,固執己見,即便連老天都不再相助,炎熱天氣帶來的各種異相和災禍,更是給立足未穩的風雨政權帶來了雪上加霜的打擊。
“哼,天還沒塌下來呢,有人就已經沉不住氣了!”
想到這些,風雨的嘴角邊不由泛起了一絲帶著濃濃殺氣的冷笑。
“主公,高鳳陽大人求見!”
正當風雨沉思之際,隨軍長史金岑小心翼翼的進來稟告道。
“讓他過來!”
風雨揮手之間,便看見那個肥肥的胖子在揮汗如雨中一遛小跑而來。
“高鳳陽,你好大的膽子!”
風雨軍的財神爺剛剛進來尚未來得及擦汗,便聽見涼國公的一聲斷喝:
“我讓你支援血衣衛紫薇垣總管餘焯百萬銀票以便其策反燕家軍將領,為何你遲遲不肯執行,難道是想反了不成?”
“主公,屬下也很困難啊!如今,江南的漕幫、排教,中原的馬幫、鹽幫以及各大行會聯手組織了旨在壟斷南北運輸的水陸聯合會,已經和我們陶朱錢莊控制下的運輸行業產生了激烈的利益衝突;此外各地也陸續出現加銀票擠兌的風潮,雖然在血衣衛的相助下,陶朱錢莊及早應對,避免了傷及元氣,但是對於錢莊的聲譽和各項業務的發展都產生了十分負面的影響;如今武林不少門派匯聚江南,我們的分號和與我們位盟的商行都非常害怕這些武林人物會進行暗中的搗亂;更為重要的是,很多商賈們不滿風雨軍和天池劍宗的這一場爭鬥,紛紛出面希望阻止以免自己被秧及池魚,對於陶朱錢莊也形成了很大的壓力,因此屬下實在沒有這麼多錢財交給餘大人了!”
由於受到了驚嚇,臉上的橫肉連續抖動了幾下,高鳳陽哭喪著臉彙報道。
這些時日財政上的損失,顯然讓他感到了心頭的肉痛,以至於雖然害怕風雨的責罵,卻依舊死死的堅持著維繫自己兜裡的錢財。
蠢才!
看著高鳳陽怕死卻又貪婪的目光,風雨有些失望的暗自搖了搖頭。高鳳陽斂財的本領還真是不小,但是太過於貪婪的商人本色註定了他無法領會自己的戰略意圖。所以在風雨面前的高鳳陽,始終都沒有變,還是那個在倫玉關被抓住之後連性命安全都尚未確保,便已經開始為了錢財而討價還價的奸商。
當然,不可否認,高鳳陽對於風雨軍的重要性是無法估量的,無論是對外的征戰,還是對內的震懾,無不需要高大總管源源不斷的財政支援,為此,風雨只好按下了心頭的怒火,循循善誘的說道:
“鳳陽,你又何必緊張?天池劍宗發動了反擊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啊!你要知道,對於朝廷來說,自然希望所有有才華的人都能夠為朝廷效力,集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