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所以自然也就不必去費心應付那些朝中的官員們了!”
“是嗎?”
李逸如不以為然地漫應了一聲。他可半點都不敢輕忽朝中那些貪婪的官員。要知道自古以來多少名將沒有戰死沙場,卻毀在了宮廷之內廟堂之上的君王近臣的手中?
所以,李逸如清楚,李中慧決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讓李忠不要會聖京,而且恰恰相反,自己越是升官進爵,就越是應該要努力搞好和朝中大臣們的關係。
想到這裡,李逸如隱隱生出了一些不安,問道:
“這兩天朝中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沒有啊!也就只有圍攏在無憂谷主身邊的那些士林清流,在抨擊著雲濟軍師為首的革新派,要不就是王眺的瓦報駁斥那些老大人們因循守舊!”
李忠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這似乎已經成了幾年來聖京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一方是以雲濟為首常年旅居海外的風雲世家才俊和聖龍國內不拘一格、大膽革新的非主流派,一方則是陳善道、司馬淵等德高望重的名儒和精明幹練的官僚,雙方在觀念上的對立,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甚至一方贊成則另一方必然反對。
偏偏,風雨接手的聖龍帝國,經歷了戰亂和比戰亂更為可怕的百年沉痾的拖累,早已經病入膏肓,即迫切地需要用全新的政令來肅清多年來的積弊,又離不開那些熟悉聖龍國情、辦事幹練的官員們支撐整個帝國的運轉。
在這樣的矛盾中,也只有風雨方才能夠憑藉自身赫赫威望、手中百萬雄師,再加上出神入化的權謀之道,來平衡朝野的爭鬥,讓聖龍帝國這個龐然大物,在搖搖晃晃中繼續安全的前行。
難怪宰相需要北伐!這個時候,恐怕沒有比一場偉大的勝利更能夠鞏固宰相的權力和聲望,緩和國內的矛盾,並乘機凝聚帝國的人心了!
李逸如輕輕地嘆了一聲。
他雖然遠在印月,卻由於李氏家族的緣故,一直都關注著國內的局勢,因此深深瞭解到當年彷彿昇平盛世的聖龍帝國所隱藏的危機,和作為整個帝國的主宰者風雨身上所揹負的壓力——不同於戰場的殺伐和宮廷的權謀,這完全是一場在荊棘中為社稷江山開闢出未知道路的挑戰。
不過,李逸如此刻更為關心的卻並不是這個,而是帝國大軍的進退和自己命運的沉浮,因此他未解臉上嚴肅的表情,繼續探問道:
“除此之外,難道朝中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還有什麼事情?”
李忠茫然地撓了撓頭,苦苦思索了半天,半響方才恍然地拍了拍腦門,神秘兮兮地湊了上來,悄聲說道:
“對了,還真有一件事情!少爺您知道嗎?天池劍宗的白飛雲大俠和江湖第一神醫華一針前輩,曾經給宰相大人聯合診斷過,說宰相大人恐怕不會活過四十歲!”
“什麼?”
李逸如突然勒住了戰馬,滿臉震驚地注視著李忠。
“如今,帝國各大都市的茶樓酒肆之中,都在流傳著這件事情,不少人還在猜測著宰相之後誰來繼承大位呢?少爺,您也被人提到了……”
眼見自己的情報引起了李逸如的興趣,李忠頗為得意地獻寶道。
錚!
有若龍吟的響聲突然打斷了李忠的話頭。
劍,在陽光下反射,彷彿秋泓一般清澈。
然而,李忠卻根本無暇欣賞這樣的風情,只因為,那犀利的劍鋒,此刻便已經冰冷地抵在了自己的咽喉。
“給我記住!從今往後管住你的嘴巴,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讓我聽到你談論宰相大人!”
李逸如惡狠狠地用劍抵住了李忠的咽喉,那前所未有的惱怒和殺氣,讓剛才還在賣弄唇舌的李忠嚇得臉色蒼白,只知道一味點頭。
“將軍?”
眼見這番變故,前方領路的近衛軍軍官不由疑惑地勒馬回首,望向李逸如。
“沒什麼。家奴愚鈍,屢犯差錯,不得不稍加薄懲!”
李逸如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轉而朝著李忠怒喝道:
“還愣著幹什麼?如今罰你步行跟上,服還是不服!”
“是,是!”
李忠趕緊一溜煙地從馬上翻滾下來,苦著臉一個人牽了戰馬跟隨大隊前行。
那近衛軍官半信半疑地回望了一眼,突然發現李逸如正在冷眼望著自己,不禁一嚇,趕緊回過頭繼續趕路。
畢竟李逸如位高權重,和自己的地位有著天壤之別